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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正是對她身份的最好佐證麼?”

四皇子聞言,面上便露出了一個冷笑:“殿下這話才是真的奇怪。”他說著便轉向了中元帝,躬身道:“父皇請想,若果然如秦六娘所言,兒臣久有取代太子殿下之心,則兒臣既知公主在何處,又為何不馬上稟報父皇,博得父皇好感,反倒暗中監視,甚至還要將秦氏滅門?這樣做對兒臣有什麼好處?”

中元帝沉著臉看著他,並不為所動,甚至那目中的猜忌比方才還要濃。

“亂臣賊子、禍國殃民,四殿下就這樣的人。而四殿下打的那些鬼主意,陛下天子聖君,自然一眼即明。”秦素微涼的語聲響了起來,卻是代替中元帝作答,言辭間還將中元帝給捧得很高。

中元帝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並不為她的讚譽所動。

秦素也並未看他,而是一直目注四皇子,唇畔勾著一絲淺笑:“明知公主就在秦家卻知情不報,四殿下之所以這樣做,據我猜測,應該就像三殿下方才揣測那位大族長一樣,想來是要待價而沽,將這公主扣在手上,找一個最合適的時機抖出真相。而殿下意欲將秦氏滅掉的動機,其實也很簡單,無非是人為財死罷了。”

說到此節,秦素已是面含譏諷,瞧來更是冷豔:“四殿下所圖者,乃是顛覆整個大陳的宏圖偉業。如此大事,沒有錢可是不行的。可四殿下的母族卻很弱小,且亦缺乏擅長經營之人。不是民女瞧不起四殿下,比之幾位兄長,四殿下的母族是最窮、最無力的。也正因如此,身家豪富卻又只是小士族出身的青州秦氏,便成了四殿下眼中的肥羊。”

第977章 一死爾

其實,就算是秦素不說,這座中的大多數人也都想到了這一點。

青州秦氏極富資財,本身的根基卻是極弱,在旁人看來,那就是一塊毫不設防的肥肉,人人都能來咬上一口。

此時,便聞秦素又續道:“在四殿下看來,誰教秦家居然膽敢收留公主呢?藉著監視公主之機佈置下人手,最後乾脆弄個滅門之罪將秦氏毀去,趁亂收攏秦氏錢財。四殿下打的,不就是這麼個主意麼?”

聽了秦素的話,四皇子本就蒼白的臉上,又掙出了一片薄紅。

“秦六,你休要血口噴人!”他伸手指向秦素,整條胳膊都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吾身在廣明宮,離著青州何止千里萬里,吾哪有那等餘力去算計什麼青州秦氏?”

他越說越是激動,面孔更是紅得厲害,轉首朝向中元帝跪倒,嚎啕大哭道:“父皇一定要相信兒臣啊!那秦六方才也譏諷兒臣母族無力,可見此乃眾目共睹之事。兒臣的母族確實無力,既如此,則兒臣又哪來的錢財與人手謀奪秦氏家產?秦氏遠在青州,兒臣哪有這樣的能為?父皇,父皇,兒臣忠君之心可鑑天地、護國之誠可表日月,父皇一定要相信兒臣才是啊!”語至最後,竟是伏地痛哭不止,那哭聲中的苦楚和冤屈,直叫人聞聲落淚。

“這怕是未必罷。”便在那震耳的哭嚎聲中,一道涼涼的聲線響了起來,瞬間便將這哭聲也給衝散了去。

這聲音來得有些突兀,卻又是那樣地順理成章,就彷彿他若不出聲,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秦素含笑轉眸,不出意外地,便看見了二皇子的臉。

此刻,這張平日裡總是顯得很圓滑的臉上,有著一縷恰到好處的痛心疾首。

秦素再度覺得有些好笑,忙低下頭,借喝茶掩去了笑容。

她就知道,這出戏一旦唱開了,各個人物必不甘寂寞,總要粉墨登場表演一番。

果然,眼見著又一位儲君競爭者將要落馬,若是不趁機狠狠踩上一腳,那還能算是皇族子弟麼?

此刻,只見二皇子面色沉痛,撩袍跪在了地上,痛心地道:“父皇,四皇弟乃是兒臣打小看著長大的,兒臣實未料到,他竟如此心腸歹毒。縱然四皇弟與兒臣乃是兄弟,可是,在家國大義面前,兒臣也不可分不清主次。如今兒臣便要向父皇坦陳一事。”

他的聲音沉且有力,成功地將四皇子的哭聲給蓋了下去,也成功地將包括中元帝在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老二,你想說什麼?”中元帝的面色重又陰沉了下去,雖是問著二皇子,然他的視線卻依次從大皇子、太子殿下等人身上依次掃過,目中寒意,直若冰針。

滿座之中,也唯有秦素沒受到這陰冷視線的影響,仍舊怡然飲茶,姿儀灑脫。

“回父皇,兒臣記起來,就在半個月前,兒臣曾撞見四皇弟與三皇弟密談。”二皇子看來是打定主意落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