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指著滿地的狼藉,哭得說不出話來。
穀梁鴻急忙解釋:“是,是楊二郎惹了我,不是因為你。”
蘇落當然不信,楊二郎即使真的惹怒了他,他頂多訓斥,哪怕大打出手,也不至於這樣一個人悶在氈房裡亂髮脾氣,好吧,人家已經軟了下來,我可以借坡下驢,她道:“大叔,我說後悔是氣話,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想嫁給你,怎麼能後悔,我和師兄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沒有一次想過要嫁給他,我是氣我自己不中用,又不端莊又不成熟,整天瘋瘋癲癲像個小孩子,我以後慢慢改,我保證能端莊起來。”
穀梁鴻抱著她回到床上,拉過被子裹緊兩個人,柔聲道:“不要改,現在剛剛好,等你長到一定的年齡就會成熟穩重端莊起來,我之前那樣說是不想你管太多的事,不想你惹了誰引出禍端。”
蘇落點頭:“好,我以後不管閒事,管也只管我自己的事,還有你的事,還有春好的事,還有高衙內的事,還有灰狼的事,還有”她說到第一百多條時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不管的事了。
穀梁鴻醉意甚濃,微閉雙目聽著她左一條右一條的說著,嘴角是淡淡的笑。
蘇落道:“你醉了?”
他嗯了聲:“有些。”
蘇落四下裡找找,他的酒囊半掖在枕頭下,拿過來咕嘟嘟灌下好大一口,突然瞪起眼睛,含在口中的酒無法嚥下,嗚嗚的又無法開口說話。
穀梁鴻睜開眼睛看見她對著嘴巴比比劃劃,想了想,忽然想起酒囊裡的酒是從蒙古牧民那裡買來的烈性酒,辛辣無比,急忙銜住她的嘴巴,她就把酒噴入他口中,然後用手扇著嘴巴哇哇道:“好辣,好痛。”
穀梁鴻嚥下酒,身子一側將她按下,曖昧的笑著:“你是不是想灌醉自己然後同我纏綿?”
蘇落撓著腦袋的想:“沒有的事。”
穀梁鴻洞開耳識去聽,感覺屋頂有腳步聲,仍舊和蘇落糾纏:“你就是這個意思。”
蘇落以為他誤會於是辯駁道:“我剛剛就是想吃醉了感受你的感受,你哪裡看出我想同你那個那個那個。”
穀梁鴻眼睛朝上看,所答非所問道:“我當然知道,黃帝內經上說,酒後行房最無益,可是哪個男人酒後不想同女人顛鸞倒鳳呢。”
蘇落聽得面紅耳赤,捂住眼睛:“討厭。”
忽然就聽咔嚓一聲響,穀梁鴻已經一飛而起,撞出氈房頂部而出,駭得蘇落挪開手指去看,就聽外面啊的一聲慘叫,接著氈房的門開啟,穀梁鴻抓著那白日偷窺的牧民走了進來。
蘇落從床上爬起指著那假牧民道:“我都說他是假的。”
這時楊二郎等人也悉數趕來,他們也發現此人鬼鬼祟祟。
一番審問得知,這人是匪徒,知道穀梁鴻是商賈想踩點之後帶人來搶奪,本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他又交代之前已經劫持過一個商隊,頭領名叫高長泰。
“哎呀,那是我爹!”高衙內衝過來喊道。
穀梁鴻叫人把這細作押了下去,高衙內就差跪在他面前,哭唧唧道:“二爺,您的大名涼州婦孺皆知,我爹現在命懸一線,您若不出手相救他就沒命了,你說我們家三代單傳,你說他死了,他死了”忽然發現自己的話有點矛盾,爹死兒子可以繼續傳宗接代,也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就是哇哇大哭。
哭的蘇落心煩意亂,喝止道:“大叔不會袖手旁觀的。”
穀梁鴻毫不被高衙內的哭攪擾,正在沉思,想了半天道:“人得救,但這個人既不是牧民也不是匪徒,他已經被我們識破為何還敢來偷窺,他這是存心故意,給我們下了個套子,高掌櫃的那些人,就是誘餌。”
蘇落和高衙內面面相覷,一時無法理解他的話。
他眼睛裡露出輕蔑的光芒:“若我沒有猜錯,這個細作,是脫歡的人。”
115章 四兩撥千斤,美人有絕招
穀梁鴻認為這個偷窺再偷聽的人是刻意為之,目的是欲把他們引到脫歡的圈套,他這樣想絕不是空谷來風,此事得追溯到多日前,也就是野鮮不花用高衙內做人質,從他手中帶走蘇落那次。
他當然不會看著心愛的女人被一個禽獸帶走,一路悄無聲息的尾隨,準備伺機救出蘇落和高衙內,卻無意之間發現脫歡和韃靼部的某個王秘密接觸,當時他訝異,兩方面不是正在交戰嗎,脫歡還請來了察合臺的野鮮不花幫忙,距離太遠,模模糊糊的聽到脫歡要和韃靼人聯合侵攻大明的邊界,也正因為這樣,穀梁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