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拔營,晚上重安新帳,四阿哥不必擔心睡覺漏風走光等環保問題。
可憐我昨晚消耗體力過劇,等劃完裡三層外三層的尾帳,我累得快要學螃蟹口吐白沫了,總算搞定最後一刀,於是我將刀收回刀鞘,悠哈悠哈“乾巴爹”一聲,一個天馬流星倒勾拳把裂縫扯開,七扭八歪鑽出帳子,雙手叉腰站定,首先做了一個深呼吸,啊~早晨的空氣多麼清新,陽光多麼明亮,那邊還有兩個帥哥,肩寬腰細的背影,多麼養眼——
喲~帥哥轉過臉來了,向我衝過來了——
啊~我想死……請萬能的西門大媽告訴我,為什麼一大早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會站在帳子後面說話?
我大義凜然地後退、後退、後退,還不及一頭躥回帳內,就被四阿哥揪住後頸拉出去,對我吼道:“你搞什麼鬼?不走前門走後門?”
嗄!大白天對我耍流氓?
我驚恐之下冒出一句崇明島方言:“儂做蟹(念HA,第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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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氣呼呼瞪著我,我抖。。。左右看看,再抖。。。好傢伙,四阿哥把他帳前的侍衛都調到帳後了,而我從四阿哥帳子去康熙那兒必經十三阿哥宿帳,他又叫出十三阿哥同著在此說話,擺明就是幫我掃平出門障礙,我卻搭錯神經從後面開山劈路鑽出來,撞個正著,可不是我火星了麼?
站在一旁的十三阿哥看看我,又看看四阿哥,徹底無話可說。
除了早上這個意外插曲,十三阿哥返京,走得還算平靜,比較特別的是錫保雖然有傷在身,卻堅持不肯讓人抬他扶他,而是自己出帳走上馬車,短短路程,搞了一額的汗,且一上車傷口就裂了,二阿哥好不指揮著人忙亂了一番,若非康熙那不批准,二阿哥差點不放錫保走,而之後我悄悄問相熟的替錫保臨時診治的御醫,均言以他的傷勢一般人根本無法自主行動,就不懂他為何強爭這一口氣。
他們不懂,我倒有些懂,錫保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不過十三阿哥的未來我知道得比較清楚,不管遇上何事,十三阿哥總能否極泰來,因此我也不太擔心。
我鬱悶的是另一件事:自打我在四阿哥帳內過夜一事當著十三阿哥的面活生生穿幫後,四阿哥就不理我了。
可那事能怪我麼?我哪鍋曉得四阿哥會跟十三阿哥在後帳談情說愛?大清早的看日出啊他們?
跟四阿哥不和諧了,不和諧他也有錯,誰叫他安排事情不先預知我一聲?
還前門後門咧,別以為我懵懂,好歹我也是領略過山歌教的大名的,那索變相調戲我!哼!
本來四阿哥不理我,我也不理他就是了,但我的眼睛不聽話,成天跟在康熙身邊,所見無非是幾個阿哥們來來回回。
我想看四阿哥,又怕別人看到我看他,更不願他看到我看他,一天下來,眼睛都快抽筋,到了晚上,一個人抱著枕頭,還很哀怨,我隨身帶著的專門放銀票的小繡囊那天晚上落在了四阿哥床上,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有發現的話,應該早點還給我嘛,不要害我人財兩空,相思成災。
我和錫保約定一個月後決鬥,康熙是已經知道的,但好幾天過去了,他從不曾在我面前提起,簡直就當沒那回事似的。
十三阿哥和錫保都不在了,有時候我想找四阿哥探聽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他有心避著我,我也沒轍。
可惡,那晚四阿哥留我在他帳內十三阿哥又不是沒看到,他搞什麼欲蓋彌彰的把戲?也不至於就不睬我吧?
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點不差,行營到保德州的第一晚,我就做了個關於蛇精的怪夢,忽然一下驚醒:四阿哥怎麼會做那件事做得那麼熟練工?難道他以前經常做?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我跟在康熙身邊已有一段時間,知道他不喜歡吃魚,卻不知道他喜歡打魚。
保德州紮營所在之處靠近黃河,保德天橋的“石花魚”聞名遐爾,據說石花魚十年才能長成,其味鮮美,非比尋常,唐代柳宗元在《晉問》中曾寫過“河魚之大,上迎清波”,指的就是它,但釣石花魚最好的釣餌是石蟲,石蟲只在河流底下的石頭後面才能尋到,因此煞費人力,康熙一整個白天就帶著人乘小船滿河的打魚。
我對釣魚這類事一竅不通,也看不懂康熙領著那些阿哥為了一條魚上鉤而興致勃勃的是幹什麼,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是小阿哥,在二阿哥面前也說不上話,只跟著七阿哥、八阿哥他們一處,而十三阿哥返京,四阿哥自然就落了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