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
張有才從房間裡走出來,“陛下宣召樊將軍。”
侍衛們讓開,樊撞山大步進屋,剛到門口就聞到一股香氣,眉頭皺得更緊,心想皇帝這是怎麼了,又是聽琴又是薰香,難道怕成這個樣子?那個親臨城頭指揮作戰的勇敢皇帝哪去了?
走進屋子,樊撞山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
皇帝坐在椅榻上,努力挺直身體,但是臉色蒼白,雙唇沒有血色,額上隱約滲出汗珠,顯然是得了病。
樊撞山大吃一驚,立刻跪下,關切地說:“陛下……我不知道……”
“沒關係,一點小病。”韓孺子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樊將軍有什麼事?”
樊撞山張開嘴,一肚子話卻說不出來,說鄧粹亂定計劃,皇帝又得親自出馬,可是看他的樣子連走出房間都很困難,“那個……那個……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可是……大家守城都很辛苦,能不能……能不能給大家一點賞賜,不用立刻執行,發幾道聖旨,說要重賞,大家也就滿意了,等到解圍之後再賞不遲。”
“樊將軍儘管放心,朕已經安排兵部、吏部官員擬旨,明天你們就能看到,守城將士皆有賞賜。”
“是是,陛下原來早就想到了,是我太蠢、太急,陛下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
樊撞山起身要走,韓孺子叫住他,“朕偶染風寒,很快就能恢復,樊將軍……不要太當回事。”
“是,不當回事。”樊撞山退出房間,迎上中司監劉介。
“現在你知道了,出去可不能亂說。”劉介提醒道。
“不能,絕對不能,打死也不能。”樊撞山就差賭咒起誓了,走到門口,又向劉介道:“一場勝仗能讓陛下的病快點好吧?”
“或許吧,心情好,病也會好得快一點……樊將軍可不要亂來,打仗不是兒戲。”
“當然,上面還有鄧將軍主事呢,我想亂來也沒人聽啊。”樊撞山大步離去,暗暗發誓,今晚無論如何也要打一場勝仗。
房間裡,韓孺子側身躺下,可是已經沒心情再聽琴,張嘴想要叫泥鰍,突然想起他已經被派出去了,只好對張有才說:“你出去打聽一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樊將軍看我得病,有話沒說。”
“陛下……”張有才不放心就這麼離開。
“我沒事,孟娥在就行了。”
張有才只好退出房間,快步離去。
孟娥站在角落裡,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