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三十歲,猛然間又變成孤身一人,連家都沒了。
簡直是鑽心剜骨的空茫,觸目所及這世界都是一片冰涼,感覺不到半點溫度。
老錢的手下果然很準時,一早就站在公寓門口等韓越。那小夥子自我介紹說叫小張,一副十分平常的長相,扔到人堆裡轉眼就淹沒了的那種。不過行事倒是十分機敏穩重,想必是情報工作做久了的緣故。
韓越把他讓進門,笑道:“見笑了,這裡很久沒收拾,積了點灰。”
小張連連擺手說沒關係,又把懷裡密封的牛皮紙袋放到桌子上,開啟從裡邊抽出厚厚的資料,一張張排列給韓越看:“這些都是調查物件在貴州的生活記錄,包括父母的家庭工作等。調查物件的母親早就難產去世,那一支親戚也早就不聯絡了,查到的東西不多。”
韓越拿起那一疊材料,感覺自己手在微微發抖。
當年他確實委託裴志去查了一下楚慈的家庭,但是裴志遠查到的東西沒有這麼詳細。他只是概括的告訴韓越楚慈父母雙亡,沒有亂七八糟的親戚,家裡連一個稍微有點背景的朋友都沒有。
當時韓越沒有追問,因為他覺得這些已經夠了。反正他要的是楚慈的人,人在手裡一切好說,家庭親戚什麼的都不重要,不能成為他得到楚慈的障礙。
殺害韓強的到底是誰,裴志為什麼要趕在那一天帶走阿玲,龍紀威再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楚慈為什麼要去買那張手機卡……
一個個疑問就彷彿一張濃厚的黑霧,將韓越嚴嚴實實的籠罩在其中。
明明一揮手就可以破開那掩蓋真相的霧氣,然而韓越卻遲遲伸不出手。他害怕那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