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私下裡就交上手了。當時小小一個會場的當量波動把整棟樓上上下下二十八層的人都震昏了,於副部長緊急安排火速撤退,身為九處處長的龍紀威帶著老龍擋在最後,結果耽誤了逃脫的時機,最後就沒有撤退出來。老於後來回去找龍紀威的時候,據說老龍已經長到一層樓都塞不下的地步了,幾個日本術士家族的老人被吃了個囫圇乾淨,他們帶來的東西在暴走的老龍面前根本連一個高頻衝擊波都擋不住,直接被燒成了焦炭。
老於一看就知道不好,老龍這種東西,主人越虛弱它越強大,一旦它感覺到飼主的生命波動瀕臨消失,它就會無法抑制的狂暴化,嚴重情況下還會把還沒斷氣的主人給生吃下去——它覺得喜歡的東西只有藏到自己肚子裡才是安全的,卻不知道一旦被它吞進肚子裡主人就真的玩兒完了。
於副部長穿上防護服,冒著生命危險才在化為廢墟的樓層拐角裡找到龍紀威。龍紀威這人也絕,重傷之際給自己打了一針,就像兩年前那樣強迫自己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
那個老戰友告訴韓越,據說龍紀威被運到九處的時候全身是血,老龍暴走完畢後變成了最微態,緊緊纏在龍紀威的身體上,就跟麻繩似的。這玩意兒散發出來的緩衝波還沒完全消失,九處上下都被它震得暈暈乎乎的,到現在還有幾個人躺在醫院裡沒出來呢。
韓越一想就對了,如果阿玲確實是被龍紀威囚禁的,那麼昨天她也受到了老龍的緩衝影響,思維方面有點紊亂。但是她還知道要逃出去,也可能有人趁亂把她放了出來,然後她就直接來找韓家的人了。
那麼殺掉韓強的,難道是龍紀威?
那種駭人聽聞的殺人手法,如果不是跟韓強有潑天血仇的話,也只有龍紀威這樣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才幹得出來……
“韓越韓越!我問出來一個新情況!”高良慶從房間裡衝出來,臉色繃得緊緊的:“韓強被殺那天早上裴志去找過阿玲,還試圖把她強行帶走,但是最後把裴志和阿玲兩個一起抓住的人是龍紀威!這段時間龍紀威一直關著裴志和阿玲兩個人!”
韓越一驚:“裴志?他要強行帶走阿玲幹什麼?”
“因為阿玲後來想起來一個重要的線索。韓強那幾天一直在委託朋友幫他看房子,你記得吧?當時因為韓家遇到龍紀威那檔子事,你爸在臺江,你又受了傷不出門,韓強不能自己高調的跑出去看,就委託了一個朋友。他被殺那天早上出門時也對阿玲說去跟一個朋友看點東西,中午不回來。聯絡一下他頻繁聯絡的那個手機號,我覺得他那天出去很有可能是見那個看房子的朋友!那個朋友,絕對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能被韓強委託看房子的朋友,總不會是龍紀威吧。”韓越腦海裡模模糊糊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剎那間臉色就變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才勉強笑了一下說:“難、難道是裴志?”
高良慶不假思索:“我這就去聯絡布控,爭取在明天之前控制住裴志的行蹤!”
韓越點點頭,看著他風一樣的一邊打電話一邊跑出去了。
韓越本來是打算安排好阿玲,然後再跟去公安局的。但是怎麼安排阿玲卻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這個女人畢竟懷著韓強的遺腹子,按理說應該第一時間送到韓家去。但是韓越內心深處始終有些不願深想的恐懼,他害怕把阿玲送去韓家,這個女人會在韓家人面前說出些什麼。
他能猜到的,韓老司令也一定能猜到。
最終他在酒店開了個房間,要求那個女人不能隨便出去,然後又叫了幾個手下過來看著她。
韓越這邊剛出酒店的門,正準備開車去公安局,突然那邊手機響了,開啟一看是老錢的電話。
他拜託老錢找個口風緊的手下去貴州調查楚慈的老家情況,算算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果然老錢在電話那邊說:“材料都給你弄來了,特地找了個動作快又憨厚老實的小夥子。你看什麼時候約他見個面,他也好把東西當面給你?”
韓越那個酒店的地址差點脫口而出,剎那間他遲疑了一下,最終緩緩的道:“……送去我三環路以外的那個公寓吧。我……我這就去拿。”
自從楚慈離開後,韓越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棟公寓了。
只有一次晚上他喝醉了,迷迷糊糊的開車跑到公寓門口,一個勁的拍門叫楚慈。他吼聲大得最後都變成了哽咽,樓道的燈被他弄得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最終他終於漸漸沒了聲音,合衣坐在門口睡著了。
那個人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