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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切牌時用的技術,就是耍老千當中的一種。

侯宏昌玩牌是個高手,但是一般高手也扛不住技術熟練的千手,除非這個千手像此刻的她一樣,莫名其妙的突然失手了。

雖然不至於要剁手,但是這慘烈的失敗還是給了她極大震駭,再開口時她連聲音裡都透出一股虛弱來:“……我棄牌。”

楚慈面沉如水,彷彿她棄牌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沒有半點驚訝。侯宏昌倒是臉色一喜,高聲道:“我跟!全ALL!”

不知道為什麼成旭蓉心裡突然閃過一個極為強烈的念頭:侯宏昌不能跟!一跟就輸定了!那個工程師絕對不是在偷雞,他手裡真的有好牌!

這個念頭與其說是分析得出的結果,倒不如說是女性的第六感,它來得實在太過強烈,以至於成旭蓉呆呆的坐在那裡,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侯宏昌興奮的高聲叫道:“這把梭哈我贏定了!三條!三個十!”說著把他的底牌一翻,赫然是一個紅桃十。

楚慈抬起頭,盯著侯宏昌,臉上慢慢顯出一點冷淡的笑意。緊接著他慢慢抽出自己一直壓在掌心裡的底牌,輕輕將它放在了桌面上。

——那是一張紅桃四。

連著他的四張公共牌一起,紅桃A、一、二、三、四、五,紅桃同花順!

亞洲梭哈里,唯一小於皇家同花順的第二大順牌!

侯宏昌臉上的笑容好像一下子被石化了,他呆呆的坐在那裡,嘴巴張得老大。

“我可以收這些籌碼了嗎?”楚慈輕聲問。

侯宏昌僵硬半晌,勉強點了點頭。

楚慈笑了一下,卻看不出有什麼笑意。他把牌輕輕往池底一扔,把籌碼推給韓越,頭也不回的道:“還你十萬,剩下的是我的。”

韓越默然不語,臉色陰晴不定。

成旭蓉看著楚慈從容的側臉,突然心裡升起一種可怕的想法。她猛地站起身,隔著桌面一把按住了楚慈的右手,嘴裡笑道:“楚工今天可贏大了,是不是要感謝我這個東道主呀?”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手指迅速在楚慈五個指腹間一摸,剎那間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測,頓時讓她臉色一變。

楚慈一動不動的任她摸,等她放開手,才淡淡地道:“贏點小錢而已,侯先生一貫出手豪爽,想必不會把一次小小的勝負放在眼裡。”

侯宏昌這才反應過來,臉色複雜的嘆了口氣:“錢是小錢,關鍵是我很久沒有輸得這麼慘過了。真看不出來楚工竟然是個梭哈高手,以後我一定要向你多討教討教!”

楚慈不鹹不淡的道:“討教當不起,運氣好罷了。”

裴志等人趕緊指揮服務生進來把牌桌收起,一邊又說些有趣的話來調動氣氛,免得侯宏昌輸得不甘心,又要趁機再鬧。所有人都識相的不再提打牌,包廂裡很快恢復了剛才浪聲笑語的氣氛。

楚慈遠遠坐在韓越那邊的沙發上,獨自一人低頭喝水。侯宏昌畢竟輸了一局,心情不好,一邊喝酒一邊跟成旭蓉等幾個女人混鬧著。

成旭蓉剛才摸到楚慈右手的兩根手指不自覺的搓合著,回憶起他指腹乃至掌側的觸感。那絕對不是光滑細膩的面板,而是帶著極其細微、數量極多的舊傷,已經癒合經年,卻還能摸出隱約縱橫的傷疤來。

那是一雙經過某方面特殊訓練的手。

成旭蓉一言不發的盯著楚慈,突然楚慈就像是有所感覺一般抬起眼,回望過來,隔著人群對她微微一笑。

他抬起手,從右手袖口裡探進去,緊接著慢慢抽出一張被藏匿的撲克牌來,對著成旭蓉翻開正面。

成旭蓉剎那間腦子裡一片空白。

就算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也能清晰的辨認出,那是一張方片十。

當時她切完牌便直接將一摞牌交到楚慈手上,楚慈在眾目睽睽之下再轉交給發牌的裴志。短短一秒鐘的時間,楚慈竟然已經將這張方片十掉包,真牌藏進袖口,假牌從袖口滑落插入牌堆中。

怪不得她最後沒拿到那張制勝的十!

她並沒有失手!只是那張十,在賭局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不在牌堆裡了!

楚慈微笑著垂下目光,只見手掌輕微一抖,那張方片十便貼著袖口消失無蹤。

成旭蓉咬緊牙關,臉色已經變得無比難看。她以前覺得自己賭技不說獨步天下,也算得上獨霸一方;誰知道今天看了這個年輕的工程師,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精妙絕倫的千術。

有些將千術練到極致的人,一開始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