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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安然只當他忙活了幾天累了;便也不以為意;看著下頭幾個人做套四寶。

套四寶是豫菜一絕;安然不知道在這裡究竟算南菜還是北菜;這道菜絕就絕在四隻層層相套的全禽,個個通體完整又皮酥肉爛,雞,鴨,鴿子,鵪鶉四種禽類相互義裹,卻吃不出一根骨頭來。

這道菜做好端上去;在食客面前看到的是體形完整、浮於湯中的全鴨。其色澤光亮,醇香撲鼻。吃完第一層鮮香味美的鴨子後,一隻清香的全雞便映入眼簾;雞肉吃後,滋味鮮美的全鴿又出現的面前,最後又在鴿子肚裡露出一隻體態完整,肚中裝滿海參丁、香菇絲和玉蘭片的鵪鶉。層層相套的四種禽類;各有各的鮮美;一道菜讓人吃出妙趣無窮的感受;所以才稱得上一絕。

難就難在脫骨上;要把外頭的雞,鴨,鴿子;在不破皮的情況下脫骨;然後從大到小層層套在一起;放入籠屜中蒸熟;再入清湯調味;讓最外頭的鴨子浮在湯中;一層層吃下去;均有不一樣的驚喜。

若想完整脫骨就必須對雞,鴨,鴿子的構造相當熟悉;尤其腹部與脊背處,基本皮就是連著骨頭,中間只有一層筋膜;要格外小心的割開筋膜把骨頭取出;稍不注意;一旦割破皮;這道菜就失敗了。

以手法來看;安然看好通判府的阮四娘;女人心細;在這道菜上本來就有著先天的優勢;更何況,從阮四孃的手法來看;也比其他人熟練的多;看來蘇夫人還真是謙虛了;她們家這位廚娘的廚藝卻不一般;第一個把雞鴨鴿子脫骨出來的就是她。

安然不禁感嘆道:“這個阮四孃的手法極熟啊。”

安子和緩了這麼半天,終於好了些;走過來;卻仍不敢靠這丫頭太近;想想不覺好笑;這麼多年自己何曾如此狼狽過;竟被一個小丫頭逼得差點兒失了分寸;聽見安然的話;笑了一聲:“這位阮四娘自然手法熟練;她爹是市集上賣活禽的;她自小就跟著他爹擺攤殺雞;後來學了廚子;也精於烹製此類菜餚;可惜蘇通判卻是個喜歡吃肉的;而阮四娘最不擅長的便是烹製肉類;尤其肘子;故此,蘇通判對這個廚娘頗多不滿。”

安然不禁笑了起來;這可是那句話;活賣行家;阮四娘這手絕活;到了別處想來會倍受禮遇,偏生去了蘇通判府上;這位大人無肉不歡;上回自己做了那幾道菜;過後蘇通判特意賞了她十兩銀子;叫安壽送了來;特別指出她的醬方肉做的極地道;比蘇州的松月樓也不差什麼。

松月樓?安然忽然想到,莫非松月樓就是崔誠之家開的館子;卻不知蘇夫人以前還是個賣陽春麵的;怎她表親就開了這麼大一家字號呢。

安子和見她出神,揮了揮手:“想什麼呢;眼睛都直了。”

安然搖搖頭;看向下面;這第二輪不用說肯定是阮四娘勝了;而從陳二狗的手法來看;應該會排在第二;老孫頭顯然有些急了;第一輪煮乾絲的時候;他就拖了底;剛安然看見他處理鴿子的時候;戳破了鴿子的脊背;這道菜已算失敗了;所以,這第二輪便不拖底也進不了前三;不用再比第三輪;這冀州府的三個進京名額也沒他什麼事兒了。

安然倒很高興;從柱子的遭遇來看;就對這心胸狹窄的師徒倆沒什麼好印象;更何況,還有那兩個攔著自己的夥計;他敗了,正好挫挫他的銳氣;也省的他總自以為是;覺得冀州府都招不開他了。

想到這個,不禁道:“這老孫頭的人品實在差;便手藝過得去;這樣的人留在後廚也是後患。”

安子和:“他是前頭的大廚吳興引薦來的;吳興在安記酒樓做了十年;是安家的老人;後來幹不動了才回鄉;念著這些;才容下老孫頭;前些年還算老實;自從去年代表冀州府去了京城一趟;回來就有些不安分;且等過了廚藝大賽;再收拾他不遲。”

安然:“冀州府去年的三個人都沒贏嗎?”

安子和搖搖頭:“哪這麼容易;別瞧這些人在冀州府數得著;真出了冀州府;什麼都算不上呢;尤其跟那些南邊的廚子一比,高下立現,說句實話你別惱;你兩位師兄雖師承自你師傅;真論起手藝可差得遠呢;御膳房隨便提留出一個來;你兩個師兄都排不上。”

安然不樂意了:“誰說的;我大師兄的刀工可厲害了。”

安子和笑了起來:“我說怎麼著;真惱了;實話都不讓我說啊;你大師兄的刀工的確厲害;可一個好廚子,又不是隻有好刀工就成的;需刀工,火候;對食材的瞭解;以及每一道菜餚的領悟,才能做出極致美味來;你兩個師兄差就差在領悟上;若你兩個師兄爭氣;你師傅怎會收你當關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