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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誰料天意弄人,慢慢靠近後又不得不彼此疏遠。

推開她,是他一生難以撫平的傷痛。

至此,南風也總算頓悟了過來,“於是,你便願意讓她留在明月城,將她託付於我?”

輕寒預設,神思中染上一層淡淡哀愁。

即便是南風也不得不暗暗承認,對於縵舞的愛意,這個人決然不必自己差多少,甚至,很可能比自己對她付出的用心更甚。

可那又怎樣,既然他將縵舞親手推到了自己這兒,他南風也素來不是什麼容易心軟之人。況且,他自己不也是為了縵舞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麼。

現如今,已然沒有誰能夠與他爭奪追尋了十多年的心愛之人。

南風正如此不厚道地想著,碧鳶忽然推門出來,打斷了二人間愈發沉重的對話。

“縵舞姑娘醒了。”

“醒了?”院落中的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再不遲疑,徑直衝進了房內。

被孤零零晾在門口的碧鳶嘴角僵了僵,自言自語地喃喃著:“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人是醒了只是”

只是,醒來後的縵舞精神恍惚神色異常,一副心事重重卻又嫉妒茫然無措的模樣,叫人很是擔憂。

南風和輕寒瞬間便衝到了床榻邊上,一前一後緊張兮兮地望著已然清醒過來坐在床上的縵舞。

“舞兒,感覺如何,還有哪裡不舒服的麼?”輕寒的眉心幾乎就快擰成了“川”字,不安的望著面色依舊蒼白的縵舞。按理說醒來了便無須再過擔心,可他心裡卻始終突突的,預感到似乎事情並沒這麼簡單。

而事實證明輕寒的憂慮不無道理,縵舞怔忡良久,面色不佳,過了好久才艱難地開口說道:“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

這回輪到南風緊張了一把,想起了以前的事,是否也意味著她想起了自己?

不等旁人說些什麼,縵舞又道:“不過都是一些零散的片段,在腦子裡不斷翻騰,可每當我捕捉到一個畫面想要再去細想的時候,結果還是會和以前一樣,頭痛欲裂。”

輕寒的手搭上她的肩膀,頓了頓,而後又輕輕拍了幾下,安慰她道:“如果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自己,如今你能記起一些片段已是很不容易,慢慢來,身子重要。”

望著輕寒憂慮的面容,縵舞有一時恍惚。她只是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屢屢將自己疏遠,又屢屢來撩撥她的心絃。

此時,南風也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都想起了些什麼?”

縵舞恍若陷入一段冗長凌亂的回憶,細細回想了一番後如實答道:“很多,很雜。那場景,應該是在天絕門吧,好像有我爹孃,還有還有一個人,一閃而過,幾乎每個片段都有他,可就是記不起來,看不清楚樣貌。”

南風與輕寒面面相覷,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縵舞所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鳳珝無疑了。只是,叫他們如何告訴縵舞呢?告訴她那個人其實是鳳珝,而鳳珝其實又是南風?別說縵舞無法接受,連他們兩個當事人也很難開口。

但,如今的縵舞已然能夠想起一些片段,那也就證明了離她恢復記憶的日子不再遙遠——她遲早會想起一切。

到那時,他們如何面對她?她又會如何面對他們?

徘徊在欺瞞與坦言的邊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後顧之憂。

輕寒掙扎猶豫了很久,他一直不知道說出真相對縵舞來說是不是才會比較公平,而一旦說了,是否還能維持現今平和無波的表面。

莫說輕寒猶豫不決,就算是南風,也著實不知該不該講予縵舞知道。主動被動終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你們,怎麼一個個都臉色不好?”置身事外的縵舞不解地看著床榻邊上滿臉憂愁的兩人。

“啊,不,沒事”南風支支吾吾地敷衍著。

輕寒看了看南風,又看了看縵舞,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到了口茶水,仰頭一飲而盡。隨著這麼一杯涼水灌下,似乎神志也被激得清明瞭起來。

他猛然以雙手撐住桌緣,手指狠狠劃過桌面,彷彿想要深深陷進去一般。

“舞兒。”他背朝著床榻的方向,下定了決心,忽然開口。

《凌煙亂》蘇窨 ˇ道真相流年似水盡ˇ

掙扎也好,彷徨也罷,對當下的輕寒而言,都已算不上什麼。他終是下定決心,要向縵舞道明真相,十三年前,十三年後,隱瞞得太久連他自己都要分不清何為真實,何為虛假。

或許南風說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