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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父是個變色龍oga,和陸凜是結髮夫妻。

墓園外停著一輛法拉利,明眼人能看出來是勁風集團畢總的座駕。

畢銳競也穿了一身鄭重的黑西服,拿了一束百合走到陸上錦身邊,把花放在碑前,點了支煙。

「從三年前開始,你就不給伯父送花了。」風大,畢銳競雙手攏著火,吸燃了火星兒吐了口氣,「得虧我常年想著,怎麼,心裡有事?」

陸上錦的眼白掛著血絲,但冷峻氣息仍舊不散,只是人憔悴了些。

他並不回答,隨口問道:「你看上的那個倉鼠oga過兩天就送過去,還完好著,你開口再晚幾天就沒了。」

畢銳競挑起英挺的劍眉,明顯意外地愣了一下,仔細回憶道:

「倉鼠?什麼倉鼠?」

第18章

陸上錦忽然被提醒了,深深吸了口氣,忍著怒意問:「夏憑天跟我說,你看上了我帶到醫院準備做換腺手術的倉鼠oga。」

畢銳競納悶地撣撣菸灰:「可別胡說八道,我至於和你搶人?給誰換腺啊?」

陸上錦嘴角抽了一下。

夏氏兄弟雖說年齡隔著大幾歲,但長相酷似,連聲音都是照著同一個模子生的,仔細想想之前電話裡要求陸上錦把倉鼠oga讓出來的那個夏總的聲音,著實跟今天說過話的這位夏二公子更像些。

「耍我。」陸上錦咬了咬牙。

畢銳競拍了拍額頭,低聲吩咐身邊跟著的保鏢:「看著點時間,夫人醒了得吃新街北門那家的素麵。」

保鏢低聲道:「夫人剛打過電話來,說他不吃那個了,要您回去給他做羊肉丸子湯。」

「等我回去都幾點了?」畢銳競皺眉看了看錶,「行行,趕緊讓趙媽去買羊肉,絞好了等我,我自己開車回去。」

「是。」

畢銳競踩滅菸蒂,拍了拍陸上錦的肩:「家裡有事兒,先走了啊。」

陸上錦獨自回家,家裡許久沒人打理,傢俱落了一層浮灰,他也懶得僱傭人。

茶几上的菸灰缸被摔了,還四分五裂地躺在沙發底下,陸上錦走到落地窗前,把散落一地的兔糧包裝盒一個個撿起來碼放整齊。

他很久沒問過言逸想吃什麼了,更多時候是自以為瞭解他,所以買自認為他喜歡吃的東西。

可是從前他問起言逸想吃什麼,喜歡吃什麼,傻傻的小兔子總是回答「喜歡吃你夾給我的東西」。

那時候陸上錦還會留意他的小習慣,他喜歡吃草莓,一吃就是一大盒,冰涼帶水的東西吃這麼多對胃不好,陸上錦每天只允許他吃半盒。

小兔子失望地坐在沙發裡生了半天悶氣,陸上錦只好端著溫度合適的銀耳湯過來餵他,抱著親許久才能哄好。

起初言逸脾氣很大的。

但漸漸就變得好哄了。

他以為言逸比從前懂事了,如今卻幡然醒悟,一個人越來越好哄,大概是因為肯哄他的人越來越冷淡,能得到一個擁抱已經足夠幸福,又怎麼敢再像曾經一樣作天作地只為聽那些聽不膩的纏綿哄慰。

陸上錦在偌大的空曠別墅上下走了兩圈,在儲藏室裡找到了一座衣櫃,裡面堆著棉被和枕頭,其實言逸有自己的臥室,但從來不睡,自己一個人時只肯睡在這種狹小的櫃子裡。

曾經陸上錦在外應酬,到凌晨兩三點才回家,到處都找不到言逸,翻遍了各個角落,終於從衣櫃裡把蜷縮著睡著的小兔子抱了出來。

言逸揉著眼睛,軟軟抱著他的脖頸,呢喃抱怨:「我一個人會怕……明天要早點回來啊。」

陸上錦特心疼,把言逸裹在懷裡,哄著他:「明天一定早回來陪你。」

一晃這麼多年,言逸早就不肯再向自己撒嬌了。

陸上錦一直以為是言逸先變了,他們的感情才會淡了,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是自己變了。

他俯身摸了摸,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張照片。

照片裡兩個不到十歲的少年勾肩搭背,言逸扯著自己的兔耳朵嘟著嘴,陸上錦偏頭看著他,滿眼單純笑意。

那時候他們剛認識不久,連嘴都沒親過,只會紅著臉悄悄把手勾在一起。

照片是塑封過的,但能看出照片本身已經有些磨損,還沾著幾滴乾涸的淚痕,大概是被撫摸得太不平整了,只好拿去塑封一層才能完整地留存至今。

想想這些年,他們熱戀過冷淡過,竟然拿不出什麼東西證明這些時光曾經存在,他們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