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鏡天擦乾身體,剛想出衛生間,家裡又打電話來。
「餵哥。」夏鏡天稍微老實了些,收起蝴蝶刀,靠著門擦頭髮。
他哥那邊像有酒局,陪酒的oga嬌滴滴地叫夏總,劣質香水般的資訊素幾乎順著電話線燻了夏鏡天的眼睛。
夏憑天蹺著腿倚靠在沙發裡,懷裡的oga乖巧地給夏總倒酒,夏憑天就著他的手喝了:「寶貝兒,聽說去長惠市玩兒了?」
他哥和他的聲音很像,不仔細分辨根本分不出。
夏鏡天咳了一聲:「啊,你聽誰說的。」
夏憑天笑道:「你班主任。」他語氣倏然嚴厲,「不想念了就他媽趕緊滾回來繼承家產!我說呢,還讓我給你找個垂耳兔oga,眼光不錯啊,挖到陸家兒媳婦身上了?你他媽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你別管我。他身體不好。」夏鏡天輕輕開了一道門縫,看了一眼睡在被窩裡的言逸,沒有安撫資訊素撫慰,睡夢裡越發躁動不安,沾著冷汗的手緊緊抓著被單。
「行了寶貝兒,趕緊回來,不就垂耳兔oga嗎,哥再給你抓一隻,這東西有得是。」夏憑天碾了菸蒂,「還有道奇兔茶杯兔雷克斯兔、龍貓,你要什麼哥都給你找。」
夏鏡天走到床邊,摸了摸言逸表情躁動痛苦的臉,再釋放一次安撫資訊素,摸摸他的小兔耳,看著他漸漸鎮靜下來。
他壓低聲音,用氣聲道:「陸哥根本不管他。」
夏憑天覺得這弟弟無藥可救了:「你在他旁邊?陸上錦管不管那是他媳婦,你湊個什麼勁兒。再說兔子這東西騷得很,隨便摸摸都能假孕。」
一瞬間夏鏡天不知是覺得自己被侮辱了還是言逸被侮辱了,低聲罵了句:「你放屁。」就掛了電話。
但他哥的話他是聽得進去的。
「假、假孕?」夏鏡天愣愣盯著言逸的臉,低頭搜了搜關鍵詞。
兔子在無意識被撫摸後背時會誤以為交配,從而造成假孕,出現臨產行為但並無子兔產出。
「……」夏鏡天沉默半晌,給學醫的高中同學發了個訊息:「垂耳兔oga會假孕嗎?」
同學很快回復了一段語音:
兔oga假孕表現為顯懷很早,三天左右就會出現小腹微隆的情況,建議儘快去醫院處理不然對oga身心都有損傷。怎麼你把別人給搞假孕了?
夏鏡天回憶起之前在病房給言逸送提摩西乾草那回,看他實在太難受,不忍心叫他忍著,就抱著他摸了摸。
夏鏡天:……好像是。
同學發了個表情包:你好渣啊jpg
同學:有人會用外力按壓的方式解決兔oga假孕,不過兔子太容易受驚了,太疼的話會讓他特別害怕。而且你在告訴他的時候要委婉,不然他會很痛苦的。要不你帶他來我們醫院。
夏鏡天還沒來得及回復,言逸緩緩睜開眼,爬起來摸到床頭放的水,懶懶地喝了一口。
他看到夏鏡天的時候有些意外,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鼻音:「你還沒走,天都快黑了。」
足夠的安撫資訊素讓言逸精神恢復了些,體力得到供給,腺體休眠的oga只能靠alpha提供的資訊素支撐精神。
房間裡瀰漫著滿天星的清香,言逸一下子清醒過來,攥住自己的衣服,皺眉抱起雙膝,苦惱地垂著耳朵:「別給我你的資訊素……你還小,外面那麼多比我年輕漂亮的oga,你怎麼回事,一個被人玩了十來年的老兔子到底好在哪。」
他也像是在問自己。
其實他剛過二十七歲生日,如果不是陸上錦嫌棄他,他會覺得自己很年輕很好看。他連鏡子都不相信,只相信陸上錦,他懷疑自己的魅力能力和外貌,唯獨不肯懷疑陸上錦就是個薄情的負心漢。
夏鏡天坐到他身後,雙臂環住言逸的腰,額頭埋在言逸肩頭,緊張地道歉:「我……對不起。」
言逸下意識保護自己的腹部,怔怔回頭他:「什麼,你又幹什麼了。」
「我……」夏鏡天怎麼也想不出一句委婉的解釋,如何能讓言逸不更加受傷。
這時候,手機又響了,夏鏡天的班主任在催促他回去期末考試。
夏鏡天本打算上報一個考試延期,手機卻被抽走了,言逸恬淡平靜的嗓音對對面道:「老師好,他會回去的,不用延期。」
言逸替他掛了電話,手機在指間轉了轉,夏鏡天伸手要拿,被言逸收了回去。
「聽話,回去上課。」言逸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