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點點頭,算是預設,八姑嘆了口氣,略微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感傷,“板珠,帶她回獨樓。”
板珠扶起顏歌,不知八姑是不是決定放過她,試探的問道,“八姑……”
“你們想知道的,今天我讓你們親自看清楚。”說罷,八姑拂袖而去,板珠和顏歌面面相覷,只得隨後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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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鏡光潔平整的攤在桌上,八姑緩緩閉上雙眼,“以血為媒,可以開啟昔日之門,你們一人只可開啟一件舊事,我會 請求蠱神將情景現於鏡中,板珠,既然你如此想知道,便由你的血來做媒,你可願意?”
板珠略微猶豫,卻又倔強的點了點頭。
八姑搖頭嘆息,卻依舊從木匣中取出一柄鮮紅的小刀,“這是你的決定,八姑尊重你。”
板珠伸出手,眼神堅定的望向銅鏡,八姑輕輕割破板珠的手指,“啪嗒”腥紅的血液滴落在銅鏡上。她隨即拿出一瓶 “水”傾倒在那銅鏡上,血滴被水漸漸稀釋乾淨,銅鏡上浮起了淡淡的熒光,“這水中含有三十六種蠱蟲,肉眼難見 ,必須藉助這些靈介才能讓蠱神感受到我們的意願,板珠,告訴它你想看到什麼。”
板珠合上雙眼,虔誠的在心中默唸:蠱神,告訴我雲棧與納普族女子的事。
銅鏡微微顫抖起來,與桌腳發生劇烈的碰撞,熒光越發耀眼,竟逼得人不敢去看,“譁”碎空之聲響起,在抬眼間, 那熒光已經漸漸散去,昔日的景象隨之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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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彎月銜在高空,山林之中剛下過小雨,道路還有些泥濘,一個瘦弱的女孩正從遠處走來,她雙眼炯炯有神,如夜 明珠一般嵌在臉上,七彩布條拼制而成的裙子趁的雙腿更為修長,深藍色的衣領上繡著五彩斑斕的花瓣,衣裳在暗夜 中顯得格外鮮豔,她面有倦意,布靴上也沾染了痕跡。
“這是誰呀?穿的不倫不類。”一旁幾個好事的女子議論起來。
“她你都不知道?烏藏賀和一個漢族女子生的雜種,她爹都嫌棄她,她也只好天天在族裡的酒坊跳跳舞,賣賣色相維 持生計。”女子輕蔑的呸了一聲,似是提起這個人都覺得厭惡。
“說白了就是舞姬,族長不許她姓烏藏,她隨她娘姓江,叫什麼千念,哎!真是丟我們納普族的臉。”
“可不是,天天還穿著這身衣裳招搖過市,以為有個臉蛋便能變成鳳凰了。”
“鳳凰變不成,頂多的是野雞。”幾個女子說罷鬨笑成一團。
江千念走的近了,聽見她們指指點點,冷哼了一聲,風言風語已經聽的夠多了,她也懶得去理。
“瞧她那副模樣,肯定隨她那娘一樣,是下等的……”
“閉上你的嘴,你可以罵我,不能汙衊我娘!”江千念突然停住腳步,打斷那女子的話。
“我就罵你娘,她生下你就跑了!會是什麼好女人!就是野雞!”那女子更加得寸進尺步步逼向江千念。
“啪!”江千念衝上去狠狠打了那女子一巴掌,另幾個女孩見了便圍了上來,兜頭蓋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江千念受 慣了欺負,任由那些尖利的指甲將胳膊劃出血痕,不管如何推打,她都不理,只是狠狠咬著牙,硬是把剛才罵她孃親 的女子推倒在地,騎在那女子身上,雙手狠狠地撕著她的嘴,“還說不說我娘!說不說!”
眾人如何也拉不開她,雖然江千念身上的衣服被撕爛,脖頸全是血印,她仍舊掐著地上剛剛詆譭她母親的女孩不放手 ,那女孩嘴角被撕出鮮血,卻見江千念沒有半點放過她的意思,忙求饒道,“我不說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說了! ”
直到聽到此話,江千念才起身衝出人群,拿起一旁散落的木棒,胡亂打向眾人,“滾啊你們!”
幾個女孩見地上的女子嘴角已經裂開,鮮血不住流出,著實嚇壞了,哪還敢惹她,忙扶起地上的女子慌亂的跑開。
此時江千念倒是有些脫力,險些站不穩摔倒,然而她不指望誰會扶她,雙手拄著牆壁大口喘著粗氣,“咕嚕”肚子又 叫了,一天只在早上吃了個雞蛋,晚上跳了這麼久的舞,自然餓壞了。江千念抬眼望去,前面有家麵攤此時還亮著燈 ,便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說是麵攤,其實只是一個爐灶,外搭了個棚子,此時已近亥時,街上少有人煙,此處又偏,簡陋的麵攤算上江千念只 有兩位客人。
“老闆,給我來份面!”江千念不顧身上已經被撕破的衣服,選了個位置坐下,對老闆招呼道。
早已望見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