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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在地上翻來翻去地打滾,表情痛苦,嘴巴微張,但卻發不出聲音來。遠處的審訊室裡,傳來咆哮和拽門的聲音,但是即便把門拉得嘩嘩作響,卻始終不見門開。

師父走到我跟前,一下子把我拉了過去,緊緊地抱著我,然後他一邊開始檢查我身上的傷勢,一邊對我說,山兒啊,放心吧,現在沒人能欺負你了。那些傢伙被我們鎖在屋子裡了。我趕緊對師父說,鎖門沒用啊師父,他們手裡面有槍,一槍把鎖崩了就出來了,趕緊逃吧。

師父微微一聳肩,那感覺甚是嘲諷地說道,放心吧,他們出不來的,拉住門的是我的兵馬,這群小王八蛋可沒這本事能搞定。然後他伸手在我的腦門子上彈了一下,就像平常我做錯事受罰一樣,但是這次卻很輕。師父說,你這傻小子,人家這麼欺負你,忍不了的時候,你怎麼不還手?師父教給你一身本事,你白學了啊?就這幾個蝦兵蟹將,憑你的手藝,隨隨便便也就收拾了呀。

雖然這件事另有別情,但眼下並不是細細跟師父解釋的時候。由於我身後站著這麼多跟我同樣的“罪人”,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一個個都非常吃驚,門大大開著,他們卻沒人敢走出來,反而越來越往教室的角落裡退去。

我開始拱手向其餘幾個來幫忙的人致謝,他們我都是見過的,除了大毛和我玩得比較好之外,其他的都只是數面之緣,這種交情完全犯不著他們這麼冒險相救。而事實上我也猜想得到,一定是師父知道我的下落之後,拜託其他師父幫忙營救。那些師父都是在行業裡有頭有臉的,這種事自然不方便親自出馬,於是讓自己的徒弟幫忙。無論如何,都是對我的恩情了。

我望著地上痛得翻來覆去的兩個守衛,問師父說,這兩個傢伙怎麼回事?師父哼了一聲說,這就是報應,要收拾這種小渣子,我根本不用自己動手。你還記得死在咱們門口的那個人嗎?我說這是那人的鬼魂乾的?師父說是的,只不過自己也叮囑過,只可小小懲罰,以確保他們無法阻擋救人就行,不可害人性命,否則師父也是要收拾它的。師父說,等咱們走遠了,就會把這鬼魂帶走,讓它再我壇內修行,本是枉死之人,戾氣極重,要不是我和它約法三章,我還真不敢說自己控制得了它。

大毛拉了拉我師父的衣袖說,林師傅,趕緊走吧,安全後再說,先把山哥給送出去。師父點點頭,然後歪著身子,隔著我朝著教室裡的人喊話:鄉親們,現在門大大開著,你們要是不想繼續被人批判,被人欺負,你們就自己離開吧。至於你們到底是留在這裡還是要躲躲風頭,就看各位自己了。

師父說完伸手敲了幾下教室的門,然後說,這裡面就是不公的地獄,外面是全世界。再會了,祝你們好運。

接著師父和大毛一人一側扶著我,帶著我往操場的入口處帶去。經過門口的時候,那兒本來有兩個哨兵,此刻兩個哨兵依然筆直地站著,卻對我們的進出絲毫反應都沒有。我正感到驚訝想要問師父,師父卻早就料到我要發問,於是捏了捏我的手臂輕聲說,你別吭聲,這倆貨迷住眼了,看不見咱們。轉頭看向大毛的時候,他得意洋洋地衝著我眨巴著眼睛,我這才知道,他剛才為什麼能夠這麼輕易就混到院子裡頭來,原來早就迷住了門口這兩個哨兵,讓他們看不見自己了。

越過哨兵繼續走了二三十米遠,就到了城牆的轉角處。白天我就是在這個地方被當成全人民的敵人的。映著夜色,轉角背後傳來一陣呼哧呼哧地聲音,停著一輛驢拉的木板車。師父讓我趕緊坐到車上去,他自己則先跟大毛和幾位我的同輩拱手謝禮,說這件事平息之後,自當帶弟子上門致謝,眼下事態緊迫,就先行告辭,也請各位各自保重,近期儘量低調行事。

大毛和那幾個人都是師父的晚輩,於是紛紛走到木板車前寬慰了我幾句,這些平日裡來往較少的同輩,此刻在我看來是那麼的親切,我一一和他們致謝,並告訴他們,今日之恩,司徒山來日必報。大毛是最後走過來跟我道別的,我和他擁抱了一下,大毛對我說,咱們也許很久都不能見面了,但是你如果想找我玩,就給我來個信兒,我一定來找你。

小孩終究是小孩,即便他有時候看上去挺老成的。於是我告訴他我一定會的,待會咱們走了之後,你別忘了撤掉那兩個哨兵身上的把戲,你自己也要多小心,別被我這件事連累了。

隨後師父上車,從驢背上取下一個包裹丟給我,說這裡面我給你拿了件乾淨衣服,你趕緊換了吧,咱們這就出城了。我問師父這是要去哪兒?因為從師父他們來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肯定不是回家,至少短時間內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