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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間的大門敞開著,如是倚在門邊的椅子上睡著了。文瓏剛踏進去一步,在想要不要叫醒她時,如是一個激靈醒過來。

“國公爺,您怎麼來了?”如是忙著起身。

“王爺在嗎?”文瓏問。

“在裡面守著小姐。”如是看向關得嚴絲合縫的隔斷雕花木門。

“睡了嗎?”

如是搖頭,“王爺已經很多天沒睡過了,偶爾打盹也不過一刻半刻就會驚醒。”

“太醫有說辰君好點了嗎?”文瓏憂心問道。

“傷口倒是癒合了,也沒有化膿,只是小姐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就是偶爾醒過來一下,也很快又睡了。太醫說是氣血兩虛,若是補不回來,只怕……只怕就一直睡了。”她說到最後紅了眼圈,如是抽出帕子擦了擦。

文瓏安撫得拍了拍說不下去的如是的肩膀,道了句“我進去看看”。

裡間的燭火點得很亮,照映出那人如石尊一般的背影。

“或許你願意和我聊聊。”文瓏在他身後的圈倚上坐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唐瑾沒有轉過身,“這一招等同於釜底抽薪,離國之內還有不少人才,不是嗎?”他以這樣苦澀而無奈的口吻說了一個不太好笑的笑話。

“而今兩國大軍都只能在邊境嚴陣以待。”文瓏接著他的話說出了結論。

“呼延遵頊已經將孟長及周遭五城都讓出來,以求我國不再置喙。看來斬殺使者之辱,他是一定要報了。”唐瑾說。

“誰都清楚那一箭不可能是我主派人射的。”在說這句話之前,文瓏在心裡細想了一番,或許巽國就此按兵不動也是一件好事。

“計謀雖不入流,但貴在證據確鑿。”唐瑾說,“只要證據確鑿就會有人說,其實那一箭是兌君故意用的殺失箭,用殺失箭就是為了洗脫嫌疑。”

“是啊,證據確鑿。”文瓏向他問道,“下午若璞有沒有說辰君好點了?”

“謝太醫說要再看兩天才知道會不會有起色。”唐瑾無法自已心內的哀痛。

“若璞是謝神醫之後,辰君不會有事的。”文瓏安慰道,“我聽蒼朮說孫太醫和劉太醫是最善於金瘡的。”

唐瑾點了點頭,在下一刻他目中的哀痛已經化為狠戾,“你放心,就憑這一箭我絕不會放過他!”

文瓏道:“巽君是什麼意思?”

“要看你們是什麼意思。”唐瑾轉過身。儘管容顏憔悴,但絲毫也不能掩蓋他眸中的咄咄英氣。

“既如此,你也應該很清楚吧。”

唐瑾看向床上昏睡之中的佳人,“我很清楚。”

“或許正是因為我們都太清楚了。”文瓏此語不失為喟嘆。

唐瑾這一嘆更是愁緒滿懷,“不然卿卿也不會……”

兩個人的對話在唐瑾的沉默中戛然而止,他們二人心中都很清楚,端木懷不可能放任呼延遵頊吞併兌國與自己抗衡;軒轅舒不能允許端木懷利用自己打擊離國,產生日後的反戈一擊;而呼延遵頊此時就是要打破這個微妙的平衡,以收漁翁之利。至於最後鹿死誰手,就要看個人的本領了。

文瓏在燭火跳動的靜默之中,開始思考起利用端木懷的心態造成鶴蚌相爭的方法。唐瑾仍舊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尉遲曉,彷彿只要這樣看著她,她便會隨時醒來一樣。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工夫,文瓏聽到一聲微弱的呻吟。

“你要什麼?要喝水嗎?哪不舒服?”唐瑾連連問道。

文瓏亦起身去看尉遲曉,而尉遲曉像是沒看見他一樣,只是在喝了兩口唐瑾餵過來的水之後,復又昏睡過去。

“……她這些天一直都這樣。”唐瑾放下水杯。

文瓏見到此情此景,心也不由沉了兩沉。他問:“這到底是什麼毛病?既不發熱,傷口也已癒合,為何會如此昏睡?”

唐瑾張了張嘴,似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良久,他才道:“若謝太醫的方法不可行,大概……你可聽過‘瞑目不食’?”

“未知其詳。”

文瓏本以為唐瑾會解釋,可是,唐瑾只是搖了搖頭,就什麼都不再說了。

——————

次日謝玉為尉遲曉針灸畢了,文瓏找她於僻靜處問道:“辰君的病到底如何?以你我的交情,也不必瞞我,昨天你的話沒有說透。”

“昨日當著人前說她氣血兩虛只是泛泛,亦是……泉亭王的情狀實在……我真不知道長公主一旦有事,他會是什麼樣子。”謝玉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