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日本將反坦炮炮位隱蔽了起來,拒著衝鋒槍的弗雷澤看到自己所在的坦克營正在加速推進,400多米的距離對於坦克而言,不過是分把鐘的問題,日軍並沒有密集的戰防炮。
“嘟、嘟……”
戰場上除了密集的槍炮聲,更多的突擊步槍連排長的哨聲,隨著他們的哨聲,步兵正在加速衝鋒,同時不斷的甩出煙幕彈已掩護自己的衝鋒,加速的坦克營循著曲折路線的行進,朝著日軍的側翼迂迴,以對日軍形成新月形包圍,同時吸引日軍戰防炮位的露出或轉移。
就在這時弗雷格隱約地看到正在迂迴的一輛坦克的炮塔衝開煙霧駛來,驀地,它像撞在什麼東西上,馬達狂叫著,坦克在原地打轉,坦克的履帶已經脫落,炮塔隨即開始轉動,其長長的炮身一抖一抖地指向日軍陣地,這時從日軍的陣地上閃出幾個身影,貓著腰朝那輛被打斷履帶的坦克衝去。
“快……快去人保護坦克!”
看到這一幕的弗雷格在心中狂吼著,儘管此時坦克炮塔並列機槍已經開始噴吐火焰,但弗雷格知道如果沒有步兵的保護,這輛坦克被日軍肉彈炸燬只是早晚的事情,坦克內視線有線,而且炮塔轉動全部依靠人力,用並列機槍擊退從幾個方向襲來的肉彈,根本沒有什麼可能。
隨後幾個身影朝著坦克衝去,讓弗雷格心頭一鬆,至少暫時那輛坦克是安全的。
在煙幕彈的掩下,程得柱的指揮的班,分成兩個戰鬥小組,沿著田間的一條溝渠迂迴逼近前方敵人的防線。剛一冒頭,程得柱就發現了日軍,正要撲將上去,對方的步槍卻搶先開起火來,儘管的子彈顯得有些稀疏,從他們的頭上掠過不時發出嗤嗤的聲音。
還未等到程得柱下令,火力組組長南忠便一個快步,衝上溝渠,機槍的兩腳架依在溝壑邊,隨即噴出橘紅的火花,射出了密集的連續的子彈,火力組的另外三名衝鋒槍手同時依著溝壑,壓制著日軍的火力,日軍的火力隨之一頓。
在火力組壓制敵軍的瞬間,程得柱的突擊組隨即甩出數枚手榴彈,手榴彈剛一爆炸,程得柱就帶人跳出了溝壑,朝著日軍的防線衝去,沒衝出幾步,程得柱就看到彈坑中出現一個茶碣色的影子,剛一照面槍頭的刺刀就刺進了影子的胸膛,朝後方逃散的一個日本兵則在南忠的機槍追趕下,重重的摔倒在地。
戰鬥短暫而急促,這不過是日軍設在溝壑邊的警戒分隊,不過只是幾十秒的功夫,一個分隊的敵人,只有一個沒有死,胸口中了兩顆子彈,血,浸溼了他的茶碣色的軍衣。躺在彈坑中的他模糊地意識到自己當了俘虜,微微地抬起他的右手,大聲哭叫著,嘴中說著誰也聽不懂的日本話。
“解決他!”
程得柱聲音剛落,身邊的一個戰士便將刺刀插入了傷兵的脖子,上頭在戰前就下達了口頭命令,在進攻作戰時沒有必要留下浪費糧食、時間、兵力的俘虜,正因如此,從開始直到現在,前線的突擊部隊都沒有保留戰俘,而在另一方面,那些日本兵根本不會留給你俘虜他的機會,一路打下來,程得柱已經在戰場見過太多的日軍傷兵,用刺刀自殺的場面,眼下殺死這個日本兵或許也是成全他的忠義,這或許算是另一種尊重。
坦克反擊的炮彈轟隆地陣地前炸出一個彈坑,戰車機槍和支那步槍的步機槍還擊時機槍朝陣地湔掃來,打得泥土紛紛揚起上,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坦克已經迂迴到了自己的右翼,戰防炮小隊正調整著炮位,而支那步兵正在利用煙幕彈的掩護從正面、側翼逼近,田坂十八的額頭上冒出了汗來。
“日!”
一發炮彈拖著嘯聲落在了噴吐著火舌的重機槍陣地,三年式重機槍隨即被炸上了天,操作著機槍的射手甚至被炸飛了數米。
震耳欲聾的馬達轟鳴聲混雜在槍炮聲中上突突地吼叫著,刺激著田坂的聽覺神經。鋼鐵履帶發出的鏗鏘聲和咯吱吱的怪叫聲侵襲著日軍的視覺和聽深,而密集的還擊彈雨又把他們緊壓在地上,使他們抬不起頭來。
這時田坂十八忽然想象到,那些如同死神一般的戰車馬上會出現在炮位上,履帶的鐵掌將要夷平陣地上的一切,誰也來不及爬開、逃跑或叫喊……
“八嘎!快站起來,還擊!還擊!……”
“戰車在右翼!突破了!”
這叫聲彷彿刺進了田坂十八的耳朵,聽著聲音朝右翼望去,只看到十來輛戰車在一百多名支那步槍的掩護下,已經突破了自己的陣地。
“左翼發現敵軍!”這時不知道又有誰叫了一聲。
瞬間,田坂十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