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祁殊言。清雅俊顏上的桃花眸始終未動,緊緊盯著赫連天嘯放下的床幔,突然開口。“這宅子位於墾上,今日又是陰時。若有五行不純之人在,其命休矣!”
因為祁殊言的話眼前一亮,終於明白職業和業餘到底是什麼區別。哈哈!五行不純?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單一五行之人呢?管家婆婆,我看你去哪裡找來,純金木水火土的人來看著我們!
“這……”管家婆婆站在原地猶豫不決,她是不在乎生死,願意以身殉職體現她對主人的忠肝義膽。可是,她可以不要命,卻是萬萬不敢要了主人的命滴!
正在管家婆婆猶豫不決的時候,上好的木門輕輕開啟,隨後悄無聲息走進來一個面容清純的女子。其實,她在門外就已經聽到我們的對話,直到此時才走進來,自然是已經做好打算。
然,赫連天悠走進房間,一個字都沒有說,直直的走向我。我和赫連天悠不多不少也有過幾次接觸,祁殊言又將我的大濃妝洗掉,化了眼前這個薄薄的胭脂,如果被赫連天悠認出來……我有什麼倒不要緊,家鬼沒除赫連天嘯要怎麼辦?
我下意識的往祁殊言的身後躲了躲,想避開赫連天悠直直的目光。奈何今日赫連天悠似乎就故意和我做對一般,冷著一張絕色清麗的臉,瞪圓了大大的眼眸,將我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仔細的打量了N遍。
“您就是當今國師高徒祁殊言,祁真人?”打量了我許久,看得我差點腦門冒汗之後。赫連天悠卻突然轉頭,有些明知故問的對祁殊言說。
祁殊言保持著清冷,不著痕跡的將我護在身後,微微點頭算是回答。
“您有把握治好嘯嘯嗎?”赫連天悠轉身走到桌前,遠遠看著祁殊言問。不過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穿透祁殊言的身子,在問背後的我一般。弄得我整身子都一哆嗦,生怕被赫連天悠認出來,還沒見赫連天嘯,就被踢出赫連家。
祁殊言從來都不說謊,對誰都是一樣的。所以,他很誠實的搖搖頭。別說他已經沒了修為,就算是神仙,也不敢保證他可以治好一個,連什麼病情都沒看到之人。
“那你們還留下做什麼?請離開吧!”赫連天悠似乎有些疲憊,跌坐在椅子上,平整的眉心微微皺起,難掩失望之色。
我躲在祁殊言身後,因為赫連天悠的話緊張不已。拉著祁殊言的腰帶,捅了幾下示意他把話接下去。我們能來到這裡就是一個謊言,說不說出口又有什麼關係呢?何必拘泥於這種形式,把大好的機會錯過去?
然,無論我在他背後怎麼示意,祁殊言都像沒有感覺一般,傲然的站在哪裡,一個字也不再說。
這次我是真的急了,顧不了許多,直接從祁殊言的背後衝出來,低著頭對赫連天悠粗著嗓子說。“小道敢做保證,一定可以治好家主的病!”
我一直低著頭,所以看不到赫連天悠自我從祁殊言背後出來,就放鬆的眉頭。耳畔脆聲響起,根本沒有一絲猶豫和不信。“既然是這樣!那就請祁真人和我一同在外面等候,小道長的喜訊吧!”
赫連天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大名鼎鼎的祁殊言她不信,居然信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道士?低頭用餘光看向祁殊言,只見他似乎也頗為贊同,居然不再盯著床幔看,而是步伐輕快的跟著所有人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
那扇上等的房門再度無聲關閉,整個房間就真的剩下我這一個活人,和榻上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有祁殊言守在外面,我自然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因赫連天悠高懸的心放鬆下來,我拍著心口長處一口氣,慶幸祁殊言的化妝術無敵,赫連天悠看我那麼長時間,居然沒穿幫?
一道道放下赫連天嘯房間華麗的紗幔,這些東西不隔音,但是起碼可以把內外的視線朦朧,不至於一會兒被人抓個措手不及。所以,我極其聰明的把這些東西放下,才敢走到赫連天嘯的床幔前。
全廣告訴我,自從赫連天嘯回到赫連家,就開始昏迷不醒。而他也有幾個月沒見過赫連天嘯了,我想赫連天嘯的病一定更為嚴重才是。手伸了幾度都沒有勇氣挑開那紫色的床幔,最後把勇氣耗盡,我只能跌坐在腳踏之上,呆呆的望著那些紗幔無語。
有句話叫做:近鄉情怯。這四個字也可以用來形容,我突然面對朝思暮想的赫連天嘯,所產生的怯意。我不怕他病得不再俊美,也不怕他昏迷不醒連我來了都不知道。我只怕,在這半夢半醒
之間,他還是選擇留守在赫連家。我最怕的,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他這個人太過冷靜,也太過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