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耳丐一緊盯著水員外一瞬也不瞬的緊逼著問。
這不啻晴天霹靂,水員外可沒想到怎麼自己會成了殺人兇手,而且被殺的人還是自己同門。
他急忙辯道:“弟子不知,弟子絕沒做過此事……”
不置可否,“無耳丐”仇忌又說:“你先奸後殺了小翠,始亂終棄了歐陽無雙,這些姑且不論,但你卻不該為謀幫主大位而剷除異己,更指使‘飛索’趙齊三日間挑掉江南十二處與你不睦的分舵……你操之過急了些……”面容一交接著厲聲又說:“水員外,你手段之毒,心思之密,可會想過‘百密一疏’?你借刀殺人之際又可曾想過那些人全是我丐幫中血濃於水的門人弟子?”
腦際如五雷轟頂。
水員外望著“無耳丐”仇忌,卻感到見到的只是一片空白,因為思想的紊亂,已無法讓他凝聚自己的目光。
一個人沒有經歷過揹負莫須有的罪名,是無法體會出他現在的心情。
就如同一個不曾愛過,和被愛的人,他又怎能懂得男女之間那個“愛”字,能生人也能死人呢?
嘴裡苦澀得如叼黃蓮,心腔緊緊的抽搐已快窒息。
好一會,水員外才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回過神來,顧不得雙膝已跪得發麻,膝行了幾步,他嘶啞的說:“你……你們相信這些事是我做的?你們會相信這些事是我做的?!”
一個笑口常開,從來不知煩惱為啥的水員外,如沒親眼所見,任何人都不相信他會是現在的模樣。
只因為他了解丐幫中人行事所為,如非事關重大,如非證據確鑿,如非自己身份地位超然,是絕不會連丐幫的兩位“活神仙”都親自出馬。
這種嚴肅的氣氛,這種“隆重”的場面,他更知道恐怕就是說爛了嘴,也很難證明自己的無事,洗脫自己的罪嫌。
但是他又不得不問,也不得不辯白,畢竟他還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呀!
於是他哀求的說:“敢……敢問祖師爺,能否告知弟子事情的全盤經過……”
有些不忍,也許真有些懷疑,“無耳丐”仇忌望著天際,緩緩的說:“歐陽無雙投書本幫,說你始亂終棄,並姦殺她的婢女,又指使‘飛索’趙齊,這事你做何解?”
很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解釋起。
水員外卻似乎豁了出去,振聲道:“可有證據?”
“歐陽無雙指出你後背近股處有一胎記,這點經幫主證實,就是最好的證據。”
水員外目瞪口呆,張嘴結舌突然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一點不假的事情。一個男人如沒和這個女人有過肌膚之親,那麼人家又怎麼會知道這隱密?何況這還真是隱密。
畢竟那胎記是在屁股上頭,可不是在明顯的地方。
就這一點已夠坐實了水員外的罪名。
因為由這一點已夠衍生出其他合理的解釋。
雖然這一切都是莫須有,卻偏偏水員外不知如何再去為自己辯白。
他已瞭解到事實的輪廓,也明白了歐陽無雙是如何的投書告狀。
因為不管男人或女人在被遺棄後,才會因愛生恨出面揭發對方的陰謀,而做為報復的手段。
古往今來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只是水員外恐怕作夢也想不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尤其可笑的是他根本不認為自己和歐陽無雙間,有構成“遺棄”的條件。
他現在如果手上有把刀的話,我想他一定會立刻拿了出來,毫不猶疑的回身一刀,削掉他那半邊屁股。
當然光憑這一點證據似乎稍嫌薄弱了些。
“無耳丐”仇忌看著已六神無主的水員外,又再聲道:“閣下,為示清白,你可否掏出你所有懷中之物?”
雖是詢問的語氣,水員外明白如果不遵從的話恐怕更會顯示出自己心虛。
再說他當然明白自己身上除了幾兩碎銀,一些雜物外,沒什麼礙眼的東西。
也看出對方眼中的堅持,更為了表示自己的磊落,毫不猶豫,水員外翻出了所有懷中之物,雖然他不明白人家要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兩三塊碎銀,一小包五香作料。
一塊啃了兩口的硬餅,二包似包著藥粉的紙包。
還有就是一把鏽花針——大號的。
如果水員外知道這些看來不起眼的雜物中間,有著讓自己百口莫辯的要命玩意,恐怕打死他,他也不會那麼痛快的拿了出來。
丐幫首席堂主郝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