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位異母姐姐是王府內,自己唯一的知己嗎?
可偏偏是這位知己,一轉身卻捅了她狠狠一刀!
季清韶說完這話,打量了番依著迴廊往外眺望的少女,見她如木頭人般的毫無反應,方才拉著妹妹的手道:“我們進去吧,爹爹難得回家,你想要那千金難求的碧眼番貓,也得求爹爹才是,母親可做不得主。”
談話間,兩個嬤嬤推開堂屋大門,兩姐妹便被簇擁著走了進去。
門吱呀呀的關上,季浮霜眸光流轉,這點小心思落在今生今世的自己眼中,是再瞭然不過的了。季清韶故意選這個時段帶著季清婉來見父親睿王,無非是兩個目的,一是來探探她這位剛進王府,即將從私生女一躍成為王爺嫡女的紅人;二來便是故意給她個下馬威,想讓她知道,即便是成了嫡女也是分親疏的,就像那千金難求的番貓,也只有從小生長在王府的正牌小郡主才有資格擁有。
季浮霜苦笑了一下,幽幽的嘆了口氣,若是她們知道,她季浮霜並非是來豫州睿王府認親享福,而是來替她們擋災避禍的,恐怕就不會如此小家子氣,也沒有後續那翻天覆地的窮折騰了吧?
第二章 父親
更新時間2013…5…2 23:05:53 字數:2141
半個時辰之後,那扇門又開了。
“父王,那我和妹妹就先告退了。”
隨著一聲柔弱的聲音,季清韶帶著妹妹季清婉又被丫鬟婆子們簇擁了出來,一抬眼便與季浮霜的眼神對上,她溫婉的笑了笑,衝著季浮霜點了點頭。
季浮霜面無表情的垂下眼簾致意,不濃不烈、不冷不淡。
“姐姐!”季清婉撅著嘴,惱怒的揪著季清韶的袖子跺腳道,“你衝她點頭作甚?她是誰啊?我們認識她嗎?”
季清韶笑著擰了把季清婉紅潤的包子臉:“你啊……”便帶著她朝來時路走去,走到半途時卻掉過頭,揹著季清婉拋了個抱歉的眼神給季浮霜。
季浮霜微微皺起眉,兩世為人,她一直想不通季清韶為何會對對普入王府的自己示好。
母親是睿王季景齋養在外面的女人,未曾下聘拜堂,連妾都算不上。自從生下了她,睿王見是個女兒,便不甚放在心上,她還未滿三歲,就已逐漸不涉外宅了,除了沒短了吃用,壓根眼裡就沒這母女兩人似的。下人們向來是扒高踩低的,王爺不來便懶怠的懶怠,偷摸的偷摸,弄得小門小院裡烏煙瘴氣。
母親的性子是隨和慣了的,懶得管也管不起,直到她年歲大了,看不得那等小人做派,才總算是收拾整頓了一番,卻沒想突然一夜之間,母親便被扶為了平妻,自己這私生女兒也便水漲船高,成了嫡女。
這兩姐妹身為正統郡主,母妃來了個眼中釘,又突然冒出個便宜姐妹,季清婉橫眉冷對的態度才該是正常,這季清韶就很是奇怪了。若說她原本就是個與世無爭、為人和善的性子,倒也罷了,可季浮霜卻知道她並非如此。
她究竟所圖何事?季浮霜迄今未曾想得明白。
思量的眼神突然與趴在季清婉肩頭的番貓對上,季浮霜凌厲目光的掃過那一藍一綠兩隻異色眼睛,番貓受了驚,喵嗚一聲,從季清婉肩上躥下,一溜煙的率先跑了,引起一群丫鬟婆子追逐而去。
季浮霜轉過頭,嘴角含笑,不管她是打著什麼主意,自己兩世為人難道還怕得她去嗎?
門內又鑽出個剛總角的童兒,他少年老成的打量了一番季浮霜,才道:“王爺喊您進去。”
季浮霜跟著進入堂屋,迎面便看見個赤金環龍玄底大匾,上面寫著‘醉石軒’三個大字,後有一行小字:某年某月某日,御賜睿王季熙。上輩子剛從昌平來時,她也就認識幾個字,看不懂這龍飛鳳舞的草書,卻認得那金龍代表的含義,那時候的自己只覺得這大匾黑沉沉的,壓得人直透不過氣來,而今來看,不過爾爾。
西南睿王季氏,家傳三代,從第二代睿王季熙開始,便已做大蜀中。上京的皇帝那不過是垂簾之後,塑金泥胎的大佛,富貴榮華的供著,也僅僅是供著。應此,這主屋御賜的大匾,其實說白了也不值什麼。
匾額之下是張紫檀雕龍案,兩側各設了個青銅香爐,爐嘴中徐徐冒著輕煙,其間焚香繚繞。左右一溜排八張金絲楠木交椅,幾桌上空空,未設茶水。
案上那人年逾五十,頭戴銀翅綴茵王帽,花白的頭髮從帽下露出,略顯凌亂。他身著蟒袍玉帶,面堂微黑,雙眼目光炯炯,正一手托腮,一手握著書卷,像是沉醉書間,不知曉堂下有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