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大是惱火,厲聲道:“放你的狗臭屁!就算你知道了那女人是誰,你用甚麼辦法可以不使自己再做惡夢?照樣刺她一刀?”
楊立群給我一罵,臉漲的通紅,張大了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繼續對他毫不客氣地罵道:“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你是一個神經病人,我建議你好好去接收治療,離開劉小姐,她是一個好女孩,你這種神經不健全的人,不配和她在一起。”楊立群被我的話激怒,他陡地狂叫了起來,跳著,衝向我,揮拳向我打來,我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拳頭,用力一推。
那一推,將他推得向後連跌出了七八步,重重撞在牆上,令得他的神智清醒了一些。所以,當他再站定的時候,狂怒的神情不見了,他喘著氣,抹著汗,垂著頭,向外走去。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向他帶來的那個小包,指了一指:“全部錄音帶都在,你可以留著慢慢研究。”
我正想拒絕他的“好意”,他又神態十分疲倦地揮了揮手:“你當是可憐我,讓我去見一見那個在前生殺了我的女人。”
我這時,倒真有點同情他,忙道:“你見到了她,準備怎麼樣?”
楊立群嘆了一聲:“我?我當然不會殺她。我只不過想知道,她為甚麼要殺我,讓我解開心頭這個結,或許不會再做這樣的夢。”
我苦笑著,明知道自己絕無可能答應他的要求,但我還是隻好暫且敷衍著他:“我看也未必有用,不過可以考慮。”
楊立群無助地向我望了一眼,再指了指錄音帶:“你聽這些錄音帶,可以知道我的發現,其中有一些極其有趣。”
我不知道他這樣說是甚麼意思,而且關於他的事,我也必須和白素商量一下,所以我道:“明天你有沒有空?這個時候,我們聚一聚?”
楊立群望了我半晌:“好!”
第七部:幾十年前的嚴重謀殺案
平時,日子一天天過,如果沒有甚麼意外發生,一個隔天的約會,十分平常。我當時準備聽了錄音帶,再好好勸解楊立群,不要再把前生的事,和今生的生活糾纏不清。
我絕想不到,明天,到了約定的時候,我會在一個決料不到的場合見到他。
自然,這是明天的事,在記述上,應該押後。
楊立群答應了一聲,向外走去。我送他出門,看他上車離去。他才一走,我就以一百公尺衝刺的速度奔回來,抓住錄音帶,直衝進書房。
上次楊立群賣了一個關子離去,恨得我牙癢癢,由於他提出的條件我無法答應,所以只好心中懷恨。這時能夠得償所願,我半秒鐘也再耽擱。
開啟小包,取出錄音帶,裝好,找到了上次中斷的地方,才繼續用心聽。
以下,就是錄音帶我未曾聽過的部份。
李:死在南義油坊裡,俺到的時候,保安大隊的人也來了,還有一個女人在哭哭啼啼,俺認得這個女人,是鎮上的“破鞋”。
楊:那“破鞋”
李:人長得挺迷人,好像是叫……是叫……對了,叫翠蓮,聽說鎮上的男人,十個有八個,跟她有過那碼子事,這女人哭著,對保安大隊的人說,她來的時候,大義哥已經中了刀,不過還沒有斷氣,對她說出了兇手的名字。
楊:(失聲)啊
(我知道楊立群為甚麼聽著李老頭的話,會突然失聲驚呼一下,因為他知道翠蓮在撒謊。)
(翠蓮的謊言,楊立群可以毫不思慮,就加以指出,但在當時,完全沒有人可以揭穿她的謊言!)
李:(繼續地)那破鞋告訴保安隊,大義嚥氣時,說出兇手的名字是王成!
楊:王成是甚麼人?
孫:(聲音不耐煩地)楊先生,你老問這種陳年八股的事,有甚麼意思?
楊:(憤怒地)你別管我,要是你對我有甚麼不滿意,可以向你的上級去反映!老大爺,王成是甚麼人?
李:王成是鎮上的一個二流子。
(如果楊立群在一旁,他可能又會按下暫停鍵,問我明不明白“二流子”是甚麼意思。二流子,就是流氓混混,地痞無賴。)
李:保安隊的人一聽就跳了起來,嚷著,快去抓他!快去抓他!當時俺一聽……一聽……
(在這裡有楊立群的聲音作補充,李老頭的神情變得十分忸怩,像是有難言之隱。)
楊:請說,你怎麼了?
李:(聲音很不好意思地)俺一聽保安隊要抓王成,就發了急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