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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七、八年級。

三樓:三、九年級。

四樓:四、五、十年級。”

“就這樣。”他把這個教室分配方案欣賞了一下之後說,“把班級教室安排全部打亂,混合配置,這就一定會產生友誼。最愛搗亂的是哪一個年級的學生?是四、五年級的學生。現在有高年級生在他們眼前了,高年級生也就會去管束他們。不要設值日生,讓學生們到各層樓跑跑串串好了。孩子天生好動,不愛拘束,何苦設些柵欄把他們圍住。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我們的小姑娘一天天長大,可是全校只有一面鏡子,而且還掛在教員休息室裡。從明天起就在各個女廁所掛上一面好鏡子。你聽見沒有,米海伊奇?去買鏡子來掛上。”

“難道咱們要培養賣笑的嗎?”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刻毒地笑了笑。

“不是培養賣笑的,是培養女人。不過,您不知道什麼叫女人。”

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把這口氣忍了下去,但還是寫了一封信寄到該寄的地方。然而收信的單位對這封信不加重視,也不知這是由於他們正在考驗這個校長,還是由於這個校長有更大的後合。教室重新安排了,值日生取消了,一面面鏡子也掛起來了。掛上鏡子使小姑娘們總是處在競相爭妍鬥麗的狀態。蝴蝶結的款式一天天變化,額髮的花樣不斷翻新。課間休息時,校內幾百個嗓門得意洋洋地響成一片。

校長對此感到十分滿意。他說:“生活在沸騰!”

“我們是在過早地發動他們的七情六慾。”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撇著嘴說。

“有情有欲,這是大好事。再沒有什麼比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更糟糕的了。因此應該唱歌。”

學校沒有開專門的唱歌課,原因是沒有這方面的教師。於是校長決定自行解決這個問題。他下了一道命令;每週必須合班上三次唱歌課。高年級生被叫到體育館,校長拿起自己的手風琴為大家伴奏,用一隻腳踏著拍子。

我們是紅色騎兵,

能說會道的民間歌手

把我們來傳頌……

伊斯克拉非常喜歡上這些合唱練習課。別看她嗓子欠佳,耳朵不靈,可還是使勁大聲地、清楚地唱出歌詞,叫人聽得背上直起雞皮疙瘩:我們人人都是舍已忘我的英雄……

校長其實是擔任地理課教學的。但是他教地理課也和他幹別的事情一樣,很有自己的特色。他不喜歡按規定照本宣科,更討厭指手畫腳髮指示。與其說他是按教學大綱講課,還不如說他是按一個布林什維克的良心,按一個過去紅軍戰士的良心講課。

“你幹嗎總是用教鞭給我在恆河上劃來劃去的!要是有機會去航行,你再想法把支流搞清楚,沒有機會,就別去管它了。我的孩子,你還是給我們講講,那兒的人如何貧窮,英帝國主義者又如何欺壓那兒的人民吧!這些事才是你們應該一輩于都記住的。”

這是講外國地理時的情況。講到本國地理的時候,校長講的事就更加異乎尋常。

“我們現在來看薩爾斯克草原。”他把地圖上的這個草原整整齊齊地勾劃出來。“它的特點是什麼呢?那就是水源很缺。如果你們夏天去到那裡,一大清早就要把馬飲足,飲到它能堅持到晚上。但是我們這裡的馬到了那裡就不中用了,必須換上當地的馬匹,因為本地馬更能適應當地的條件。”

也許是由於他講的這些故事,也許是由於他的作風民主、態度平易近人,也許是由於他那形於言表、富有人情味的坦率,也許是由於這一切的總和,全校的人都愛這位校長。大家愛他、敬他,卻又有點怕他,因為他不能容忍人挑撥是非,如果讓他親自抓住,他就要採取嚴厲措施。不過,對於淘氣他倒是能夠原諒,他不能原諒的只是不懷好意的惡作劇,尤其是流氓行為。

有一回,八年級的一個男生打了一個女生。他不是偶然地,甚至不是在氣頭上動手打人,而是有意識、有預謀、懷著惡意這樣乾的。校長聽見女生的哭喊,親自出來,但那打人的男生已經跑了。

校長把哭哭啼啼的受害人交給幾位女教師之後,把八年級全體男生叫去,給他們下了一道命令:“把這個學生找到,給我帶來,馬上就去,全體出動,去吧!”

快到放學的時候,這個男生被拽回學校。校長立即召集高年級全體學生在體育館列隊,把抓回來的那個男生拉到體育館中央,然後便說:“我不知道站在你們面前的是個什麼人。說不定,這是個未來的罪犯,也說不定會成為一家之長和模範人物。但是有一點我是知道的:現在站在你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