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在大喜日子觸黴頭吧?”
蕭非塵心抽緊,但還是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顧曉夕咬咬牙,把簪子往裡一送,尖頭插進了脖子間,一絲殷紅流了出來。
慕容離想阻止卻來不及,心痛的說道:“夕兒你何苦?不用求他,我們也能安然離開。”
顧曉夕回他一個安心的微笑,靜靜看著蕭非塵。
蕭非塵終是無奈,“放他們離開。”
聽到這一句,顧曉夕卻沒有得逞的喜悅,反而強大的失落向他她襲來。
趁淚水滑落之際,趕忙說道:“謝謝了。”
慕容離抱著她,大步走出錦王府。
隨著錦王府的大門慢慢關閉,也把蕭非塵和顧曉夕,擋在了兩個世界之外。
顧曉夕強撐起的精力一下子洩了氣,一片黑暗襲來,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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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非塵番外(一)
自我懂事起,就沒有見過母妃的笑容。或者說,這二十多年來,我見母妃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我偷偷聽嬤嬤們議論,我出生當天,母妃直接派人把我送到了皇后那裡,連眼皮都沒有抬。
皇后待我很好,視如己出,皇兄有的我也有。皇兄視我如親弟,在其他兄弟嘲笑我是沒人要的孩子時,皇兄總是第一時間跳出來,維護我。
每當皇后替皇兄張羅生辰時,我是嫉妒的,我偷偷跑到母妃的寢殿,可到了那裡,我卻不敢進去,怕母妃用冷漠的眼光來看我。
後來我便不再企盼我的母妃會召見我,但每年的新年和母妃的生辰,我還是早早的到了母妃殿前,隔著門,重重磕個頭。
均聽宮女暗地裡閒聊,說母妃入宮前已經有孕,說母妃自從入了宮,父皇從未在她那留宿過,她們說我不是母妃與父皇的親生。。。。
我不信,如果那樣,父皇不可能整日悄悄一個人站在母妃殿外張望,不可能待母妃如皇后一般。
我欲衝上去撕爛她們的嘴,父皇卻搶先一步,派人將她們杖斃。從此,宮裡再沒有關於母妃的謠言。
父皇告訴我,母妃是愛我的,對我的冷漠其實是對我的愛。
那時候我小,並不能理解,只是對自己的身世有了懷疑。
八歲那年,母妃的生辰,我例行去請安,母妃依然不發一言。當我欲轉身離去時,母妃身旁的宮女叫住了我,說今晚可來這裡用膳。
耒我喜不自勝,不到晚膳時分我早早的來到了母妃的寢殿。
母妃真美呵,那晚她穿的一身淡青色宮裝,那溫婉的一笑,永遠停留在我的記憶裡。
母妃依然很沉默,靜靜的看著我小心翼翼的用膳,我生怕母妃一個不高興,會把我攆出去。
沒想到母妃卻給我夾了菜,竟是一些我平日裡愛吃的,不知道母妃從何得知。
我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甚至還喝了酒,最後竟醉倒在母妃的寢殿。
其實我是故意的,我很想知道在我睡著的時候,母妃會不會像皇后一般,替我披件衣裳。
但我醉的太沉,不知道母妃是否為我加衣,只聽見母妃吩咐宮人,去回稟皇上,今晚小皇子在我這裡歇息。
相信當時的我,嘴角肯定揚的很高。
那一晚的夢中,隱隱聽見有一男一女在我身旁說話,我卻一句都聽不清楚。
第二天我睡到很晚才起,到了前殿,等我請了安,母妃淡淡的說道:“我替你尋了一個師父,你以後跟著他好生學習。”
後來想想,我後腰的暗碼,就該是那一晚母妃印上去的。
下午我便見到了母妃替我找的師父,一個眼睛有異樣光芒的精瘦老頭。
我依了母妃,把師父請到了我的宮中。師父很古怪,寫的字竟和我寫的不一樣。他告訴我,那叫簡體字。沒想到在以後,我又遇到一個寫這種字型的女子。
師父不講大道理,不講治國之道,只是每日裡與我閒聊,給我講一些以前從未聽過的故事,但我聽到入迷之際,他笑呵呵的摸著花白的鬍子問道:“小皇子可明白故事中的道理?”
師父只交了我兩年便出宮了,兩年裡我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故事。
母妃自八歲那年生辰,便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模樣,我乾脆早晚都去請安,但母妃從未開口,從未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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