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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立即奉上一個紫檀描金套匣。

那個盒子頗沉,皇帝接過來放在膝上,深深看了沈斯曄一眼:“祖宗在上,倒也不算輕率。”他伸出右手,在空中輕輕一按。“去跪在太祖神位前,朕有話說。”

沈斯曄的心臟砰然一跳。避開了眾人各異目光,他默不作聲地走向宗廟正中的太祖神位。先深深一躬,方退後一步筆直地跪下。皇帝站在他身前一步的地方,一句廢話都無,淡淡說道:“這盒子裡是朕的玉璽,自今日起,一應內外事務均由你全權處理,不必再來問我的意見了。”

沈斯曄暗暗一驚,立即以自己尚未畢業為由堅辭。皇帝沉吟一時,搖頭道:“朕且候你半年也沒什麼;雖是如此,名分要定。皇儲封號加攝政二字,你有意見否?”

“……兒臣遵旨。”沈斯曄輕微地閉了下眼,已俯身拜下去。權力交接本不該如此兒戲倉促,但自太后以下,眾人均是靜靜看著,無人異議。

從這一天開始,沈斯曄人生裡最壯麗的帷幕徐徐拉開,他身邊大部分人的命運因此而變化。後世的傳記作者們曾試圖找出湮滅在塵埃裡的野史,想得知背後的真相,然而他們看見的,不過是冠冕堂皇的一句記錄。

——那些人的風采,用一支筆無論如何也描畫不出。

65異地戀之缺點所在

錦書從阿姆斯特丹機場出來,轉火車到海牙已經是二十九號傍晚,在雪中頗費了一番周折才平安到家。可想而知,又捱了母親一頓教訓。

因為幾個月前她在忻都遇險,父親急火攻心之下犯了心臟病。何夫人一邊要牽腸掛肚擔心女兒,一邊要照顧住進醫院的丈夫,還要叮囑兒子對懷孕的媳婦瞞住訊息,那四五天熬煎的人都瘦了幾圈;此時見錦書居然還胖了點、臉頰上見肉了,當真是恨得牙癢又打罵不得,狠狠在女兒額上戳了幾指頭才算了事。如今女兒平安歸來,媳婦懷孕五個月身體眼見的變好,也消去了何夫人對於兒子要陪媳婦不能回家過年的一絲遺憾。無論如何,也算是半個團圓節。

錦書還沒調好時差,黑白不分睡了一天一夜;到生日那天早上,才被父母一起笑眯眯叫醒,送她一頭巨大的泰迪熊。何家爸媽總是把錦書當成要小心寶貝的小女孩兒,對兒子倒從來不溺愛。父親出去擺餐桌,母親便坐在床邊給睡眼惺忪的女兒梳辮子。

“都二十五歲了啊,是大姑娘了……”長髮分成三股,一股壓一股綁成鬆鬆的麻花辮;何夫人梳理著女兒柔軟的頭髮,有點為人之母特有的傷感。“小時候的模樣還在眼前,再過幾年等你也嫁了人,誰回來陪爸爸媽媽過年呢……”

錦書就笑嘻嘻黏上母親:“我不嫁人一直陪著你們不就好了”

“別亂動。”何夫人一聲令下,錦書立即乖乖頓住。“那怎麼行?到時候就由不得你自己。”她嘆了口氣,“當年我嫁給你爸時也差不多,辦完登記就出國,跟逃難也沒什麼區別……這是什麼?”她發現了錦書的紅寶石項鍊。

錦書心裡暗暗叫苦,她完全把這件事忘的一乾二淨,一時措手不及。她從來沒有什麼戴首飾的習慣,這一點母親是知道的;說是男朋友……或者異性朋友的禮物萬萬不行,說是同性朋友——就更不行了!心念一轉,只好避重就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何夫人只拿起寶石對光看了幾眼,就如此篤定地說。“你自己買的?這寶石成色很好,就是小了些,不過倒是襯你的膚色。”

錦書心底鬆了口氣,含糊附和;母親倒來了興致似的殷殷勸說:“你也不能總是萬事圖簡單,得學著打扮自己。女孩子不會打扮怎麼可以?……”錦書只好點頭。

倒也不怪何夫人不往別處想,實在是錦書的歷史太清白,自己又是個行止極有分寸的乖孩子。她丈夫對於嫁女兒完全不著急,甚至還揚言說養一輩子也沒關係;她卻是不支援女兒結婚太遲的,畢竟芳華不過數年。但看錦書半點不急地讀書寫論文,她也不願先說什麼。

把寶石項鍊放回錦書的衣領,何夫人暗道這倒是個好兆頭,決心哪天翻翻自己的嫁妝。

錦書喝了點粥算作早飯,翻看手機時,照例接收了滿滿一個收件箱的簡訊。她一一回復了,又算好時差,先悄悄聯絡了教授的兒子蘭迪問得無事,才給師母艾倫打電話拜年。艾倫病情很穩定,讓她心情也安定了不少。要打電話問候的人並不多。至於沈斯曄……他今天一定很忙,錦書的簡訊過去之後還沒有得到回覆。

母親在廚房裡做八寶飯,錦書流著口水循香氣溜過去,被彈了一指頭:“去陪你爸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