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一笑,搖搖頭,長孫凝問完都覺自己莫名奇妙,在這個外貌協會還不怎麼霸道橫行的年代,大男人若跑去整容,在這個深居內陸的草原上恐怕真得被傳為世紀奇談。估計樸實的草原人,還沒幾個聽過整容這個詞,格斯沒被嚇到已屬很不錯,自己真是魔障了。
“那個……。”
“你們場主一直生活在草原,原先就長這樣?”長孫凝不死心。
格斯更糊塗了,迷茫看著長孫凝,“是啊,狄場主從小就住在草原,只是偶爾會出去談生意,而且他也一直長這樣。”真奇怪,狄場主的相貌有哪兒不對嗎?明明就很英俊啊。
聽完,長孫凝心裡有些失落,但隨即又安慰自己,這是在期待什麼,天下長得相同的人何其多,也不乏能匹敵雙胞胎,以假亂真的。更何況,長相就算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又如何,一個前世,一個今生,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長孫凝,別天真無邪了,這又不是玄幻世界,趕緊把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收起來。她如此引導自己想通了,心情也平靜不少。
“不過,聽我阿爸說,狄場主是很小的時候跟著他母親來到草原的,之後就定居下來,到現在。”格斯不知道長孫凝怎麼就對他們場主長相和身世這麼感興趣,忽然想起來補充道。“小凝,你真不認識狄場主嗎?”
“不認識,不過看他跟一箇舊識相像而已。”長孫凝心情平復說道,但再看向狄龍時情緒複雜,潛意識中在心底某處她還有希冀,理智卻一瓢一瓢潑著涼水。
“原來如此。”格斯不多想,笑著說道。
這時候,場上民族歌舞表演散去,只見有四五個類似工作人員的男人合力抬著一個高三米左右的粗壯三角形木架擺到小高臺正前方,頂端掛著一個紅綢挽成的大紅花。
長孫凝沒見過,不解,問格斯,“這是要幹什麼?”
“哦,一會兒要賽馬。”格斯一眼明瞭,說道。
“賽馬。”長孫凝饒有興趣重複著,場地賽馬、障礙賽馬、越野賽馬都在電視上看過,感覺挺刺激,不知道他們這個賽馬是什麼樣兒的?
看出長孫凝感興趣,熱心的格斯又詳細說道:“這個賽馬跟外國的競技賽馬不一樣,和傳統賽馬也不同,雖然是比賽,但它重在趣味。直到比賽開始之前,任何人都可以報名參加,順利跑到終點就都有份紀念品,要是拿到那個紅花的話,就能得到一份豐厚的禮品。”
長孫凝聽了有豐厚禮品可拿,興趣更濃了,她喜歡有挑戰的事,特別是有獎品可拿的有挑戰的事。“禮品是什麼?”
“額…,我去打聽打聽。”來晚了就是這樣不好,一會兒功夫格斯回來,“打聽清楚了,是五張鹿皮,紀念品是奶製品禮包。”
鹿皮嗎?好東西。鹿皮堅韌、柔軟、耐磨,是上好的皮革原料,而且可以製作擦拭精密儀器的製品,比如槍。長孫凝摸了摸鼻子,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
“我要參加,在哪兒報名。”
格斯被震驚過兩次,已經有了抵抗力,淡定說道:“就在前面高臺邊的裁判席,我去幫你報。”
長孫凝沒阻止,也沒跟從,草原上的規矩格斯都瞭解,省得她麻煩。站在原地,不自覺又瞥向小高臺方向,看那個男人,卻驚見他在看她,而且似乎已經看了許久。可惡,居然一點都沒察覺有人窺視,還是他太強了?長孫凝看過去,狄龍的目光也沒移開,眼神在空中際會,發現外表平靜,實則思緒糾結,就好像……好像那晚那人離開時的矛盾。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看她有那樣的眼神,長孫凝又不淡定了。
恰這時,格斯回來。“好了,報上名了,馬也已經檢過了,小凝你快到起點去準備吧,比賽二十分鐘後開始。”
“嗯,謝謝。”長孫凝收回心神。
“客氣啥,都小事,祝你好運啊!我不參賽,不能去那邊,就在這兒給你加油啦。”格斯笑著,握拳比個加油的手勢,然後指指小金,“要不我給你抱著吧。”
長孫凝想了想,還是搖頭,小金還小,很貪睡,像小孩似的,她怕它認生。“謝謝,我自己可以。”
“那好吧,加油!”格斯瞭然說道。
長孫凝淺淺一笑,不自覺又看眼狄龍,他也已收回目光,正跟身邊人說話。於是果斷轉身,翻身上了棗紅馬往起點奔去。起點設在五公里外,棗紅馬在長孫凝的‘脅迫’下健蹄如飛,剎那間便到了。起點處等待比賽的選手不算多,也不算少,男男女女將近百人,見她一個體格單薄的小姑娘都沒怎麼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