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春宵一刻我”
“傻丫頭,何必為難?我不會勉強你。”
他回走幾步,伸手欲撫她如墨的髮梢,那一頭鳳冠金釵是在礙事兒,最後只是輕輕地摩挲她下巴,那勝雪的肌膚果真柔潤細膩,忙收手,轉身欲走。
“不!不勉強。”她深吸一口氣,挺著腰桿搶步走到他面前,有點凜然的模樣兒,“今日起,我即為你妻,自當盡妻子的義務。”
幸得他及時收住腳步,如若不然便撞個滿懷。他被她擋住有點意外,看到她勇氣十足的表情甚是可笑,這是洞房花燭?還是捨生取義?
“果真不為難?”
“不為難。”
“既是如此,替我寬衣,可好?”
他正面朝她,雙臂大開,含笑候著,他真想知道眼前這少女的勇氣究竟去到哪裡?如他所願?還是如他所願?
那紅底深色花紋寬邊腰帶就在咫尺處,抬手便可觸及。抬頭,遇上他含笑的目光,那笑依舊溫煦,卻讓她讀出了幾分戲謔之意,激起她心底倔強性子。
眼前這個男人或許不知,她骨子裡隱著的是遇強則強的性子。
深呼吸,她抬手觸及腰帶,一咬牙,解下要帶上的係扣,寬頻落下,寬大的玄色大袖錦袍散開來,可見裡面緋紅色交領深衣。
退了外袍,她感覺自己沒那麼怕了,原來火燒般灼熱也是可以適應的。她抬手,伸向深衣側邊繫著的衣帶,被一隻火熱的大手抓住,[517z小說網·517z]原來有人比她火燒得厲害。
她再次抬頭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再起疑惑。水汪汪的眼眸盡是無辜:我都不怕了,難不成換你怕了不成?
此刻猩紅的眼睛如何受得了這份無辜,他仰頭重重地喘了口氣:眼前這個小女子果真就是個妖物。
“娘子辛苦,接著,該輪到為夫禮尚往來。”
他抬手,取下別在她髮髻上的雲鬢花顏鳳紋鎏步搖金冠,青絲如絹落下,飄起的幾絲髮梢掃過他臉龐,瘙癢難耐,催動心跳急速加劇。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一夜,她替他寬衣解帶,他替她卸下紅妝,紅燭剪影,放下層層紅紗布幔,掩住那一室春光。
春宵美景裡無人注意枕邊放著的嫁妝畫,翻騰間,畫滾落地來。
衣解金粉御,列圖陳枕張。
素女為我師,儀態盈萬方。
眾夫所稀見,天老教軒皇。
樂莫斯夜樂,沒齒焉可忘。
翌日,曄謦翾依稀醒來時,喜床上只得她一人,錦被在她身上蓋得整齊,漏不禁半點春寒。想著昨夜,不禁紅霞滿天。
窗外已是正午陽光普照,透過重重輕紗布幔,光線稀疏,淡不刺眼。掀開錦被正要起身,身上痠軟無力,腰間像是被打折了一般,脹痛著。
這時候,有人輕推房門發出微不可查的聲響,曄謦翾以為是公仲孜墨回來了,忙覆了被子躺下。
“夫人,可醒著?”
原來是喜桂,站在布幔外,輕聲地試探著。
床上的人鬆了口氣,精神的弦也跟著鬆了下來。
“醒著呢,喜桂姐姐進來吧!”
喜桂一層層地挽起布幔走近床沿,床上的人已穿上大紅色輕紗睡衣。她一面挽著床邊的紗帳,笑眼曖昧地看了床上的人兒幾眼
“公子可是很疼夫人的,臨走囑咐奴婢兩個時辰後進來伺候。”
曄謦翾聽著,難免面紅耳赤,低下頭把玩著睡衣上大紅絹紗。
“他公子幾時走的?”
“辰時走的,先在已是午時。”
曄謦翾從未睡得如此晚,原來他已經走了這麼久,她竟然全然不知。
望著仍舊滿屋喜慶的屋子,曄謦翾知道,自己真的嫁人了,嫁給自己夢裡心念的男人,於願足矣。
新房延璧閣設在賢平居的南邊,書房積微閣則在賢平居的北邊,一南一北需要穿過整個賢平居方可到。
積微閣裡,公仲孜墨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略顯頹敗的春色,嘴角含笑,喜怒卻難辨。
“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如何大早喚了老奴來?”
“老師自小教導弟子,美色誤國,時至今日,仍不敢忘。”
作者有話要說:別怪悠漾春宵一夜也無肉,實在是河蟹得厲害,無計可施!就差沒寫成關燈拉簾子了!
罪過,罪過!
☆、世事茫茫難自料
“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如何大早喚了老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