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它的墜落路線應該是個拋物線,初始速度越快,落地點的位置離起落點的正下方越遠。”
“初中物理,”大寶不耐煩地說,“我還能不懂嗎?”
“那麼,我們就把初中物理知識結合到這個案子裡看,”我說,“既然死者是仰面墜落的,那麼她在墜落的起始,是不可能有多快的初速度的。”
大寶恍然大悟:“對啊,我們看的自殺高墜現場,有很多都是落地點位置遠離起落點正下方,那是因為死者是正面有個助跑後起跳的,初始速度快。如果是仰面起跳,那麼確實沒法助跑,不會有初速度,更何況有個欄杆作為阻擋物,更不會有多快的初速度了。”
“那麼,為什麼這個案子裡的落地點距起落點正下方這麼遠呢?”我問。
“別人推的!”
我點點頭,說:“那麼,屍體上有沒有表現呢?”
大寶拿起止血鉗,指著死者胸口的皮下出血,說:“有!”
“你們,”偵查員又露出一臉驚愕的表情,“你們說她不是自殺的?”
我和大寶異口同聲:“他殺。”
“那……那會是誰幹的呢?”偵查員問。
“你說呢?”我笑著說,“還能有誰呢?我最先見到申俊的時候,就覺得他的表現很奇怪,他對自己兒子的死亡不吃驚,對妻女的失蹤不著急,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如果是他殺了人,那麼他的女兒藏哪兒去了?為什麼要藏?”
“我覺得吧,五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很可能她目睹了全部案件過程,所以申俊怕她說出來。”我說,“可以去申俊的一些親戚朋友家裡找找。”
偵查員點頭應允,轉身離去。
孩子是在申俊公司的一個財會人員家裡找到的,當偵查員找到她的時候,她著實被嚇著了,蜷縮在床頭瑟瑟發抖。為了穩定她的情緒,刑警支隊找了一名便裝女民警,和孩子的幼兒園老師一起,對小女孩進行了詢問。
如果早一些找到小女孩,案件可能沒有這麼麻煩,和我推斷的一樣,小女孩目睹了整個案件的過程。在幼兒園老師的引導下,小女孩說出了全部的真相。
到案後的申俊並沒有做出太多的抵抗,直接交代了全部案情事實。故事終於拼湊完整了。
申俊三十五歲那年認識了姜芳芳,兩人一見鍾情結了婚,婚後一直美滿幸福,還產下一女。申俊出身農村,重男輕女,還想再要個兒子,終於在四十多歲時如願以償。
兒子出生後,申俊把他當成自己的心頭肉一樣去呵護,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可是在兒子出生後不久,申俊發現姜芳芳有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她總是在半夜起床,走到門口的大樹旁用拳頭捶樹,有的時候甚至能捶破自己的雙手。另外,姜芳芳還總是莫名地發火,發火以後卻不承認自己的無理行為。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變了一個人?申俊被姜芳芳莫名的發脾氣和令人發毛的夢遊逼到了精神瀕臨崩潰的程度,忍無可忍的他下決心把姜芳芳綁去了市精神病醫院。
結果和他預料的一樣,姜芳芳真的患上了間歇性精神分裂症。
打擊接踵而至,在姜芳芳住院期間,申俊居然發現自己的妻子竟然有段婚外情。
昔日恩愛的夫婦日益疏離,姜芳芳就像是一個越來越沉的包袱,壓得申俊喘不過氣來。
這一天,申俊去公司辦事,回來以後發現姜芳芳居然帶著兒子、女兒離家了。在暴雨中找了半天,申俊沒有找到孃兒仨的蹤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家門口轉悠。直到二十九日上午,才看見姜芳芳帶著女兒溼漉漉地回來了。
“兒子呢?”申俊沒有看見兒子的身影,心裡就像是一團火焰在燃燒。
可姜芳芳也是一臉著急,怎麼也說不清楚是怎樣把兒子弄丟的。申俊見女兒一臉惶恐,找了個機會私下盤問,才發現那噩夢般的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原來那天下午姜芳芳在家待得無聊,看雨停了,便帶著兩個孩子出門散步。可是走著走著她們就迷了路。這個時候天空開始落起了雨點,找不到路的孃兒仨開始焦躁起來,可是天色漸暗,她們越著急反而越找不到回家的路。
郊區大雨的夜晚,孃兒仨走到盛世花園工地一側的垃圾場附近,依舊找不到人問路,工地的工人此時都已在位於工地最內側的工棚裡睡著了。
找了個躲雨的地方,姜芳芳給兒子餵了奶,可是兒子依舊大哭大鬧。可能是累積的焦慮誘發了躁狂症,姜芳芳二話沒說,抱著兒子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