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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盛嘉言用口型問了她一句:你確定?

任司徒朝盛嘉言點了點頭。這時候的程同學也已經準備走上臺來,接任司徒下去了。

“七萬。”

在程同學成功牽起任司徒手的前一秒。有個聲音淡淡地說。

全場安靜了一下。

誰這麼不識趣?這時候還故意抬價?

可似乎,這人並不是在起鬨故意抬價,而是真的勢在必得。而且這人還是個女人。程同學的眼力比任司徒好多了,剛才輕易的就認出了任司徒,現在又輕易的認出了叫價七萬的這個人——

“林佳琪?”

真的和當年如出一轍。程同學又被任司徒的舊同桌截了胡。

音樂起,競標成功的這一對對,在舞池中腳步翩然了起來。其他每一組之間都是情愫流轉的,只有任司徒和林佳琪這一組,共舞成了其次,聊天成了主要。

“大耳朵你個沒良心的,畢業的時候,你還跟我計劃著我們要去哪裡哪裡旅遊的,結果你就不見了。打電話去你家裡也沒人接。那時候你是不是去找那個在美國的大哥哥去了?你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任司徒搖了搖頭,對於前塵往事她不便細說,只道:“他就在現場,待會兒帶你去認識下。”

“我跟我老公一起來的,他要是知道我撇下他去見帥哥,他不得吃醋死?”

林佳琪語氣裡透著甜蜜,任司徒聽著便笑了,可下一秒又忍不住鎖起眉頭問,“你出七萬跟我個女的跳舞,你老公沒準也氣得半死了。班長也是開玩笑的,今天的費用還是大家平攤的,你可別真的一手包辦啊。”

“和當年一樣,我這次也是受人之託,替人競標你的。”

林佳琪突然笑著說。

“你說什麼?”因為有音樂聲的掩蓋,任司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佳琪卻並沒有回答她的疑惑,舞步和音樂都還在繼續,任司徒正要配合著林佳琪的舞步上後退一步,卻驀地撞到了一個人,任司徒正準備收腳,順便回頭說句對不起,卻在這時,林佳琪鬆開了她,而被她撞到的那人,直接攬住了她的腰,把她摟了過去。

只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便已經交換了舞伴,任司徒一頭霧水,抬眸看向自己的新舞伴,瞬間就愣住了。

任司徒僵硬的跟著他的舞步,即使隔著面具,她又怎麼會真的認不出他來?

任司徒忍不住伸手去摘他的面具。卻被他準確的捏住了手腕。

華爾茲還在繼續,舞步流轉間,是因為其他共舞的人也開始交換舞伴了,還是因為這些人正魚貫地退出了舞池,她的餘光才會掃到那一重重的人影變幻?任司徒沒有工夫去定睛細看了,她只能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直到最後,偌大的舞池裡,就是剩她和他了。

他是那樣真實的存在著,他的呼吸,他面具下的那雙鷹一樣帶著寒光和炙熱的眼睛,他覆在她腰後的那隻手,他引領著她旋轉、駐足、停頓的腳步

任司徒終於忍無可忍地推開他。

她停了下來,音樂也隨之停了下來。

任司徒上前一把扯掉面前這男人的面具。果真是那張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姓時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任司徒已經顧不得舞池外站著的或明真相或一頭霧水的老同學們,幾乎是在對著時鐘尖叫。

在場的其他人全都被服務生們和班長請走了,大廳裡最終變得空曠如墓,時鐘始終沒有回答她,只朝不遠處那最後一個留在大廳裡的服務生點了點頭,瞬間,吊頂的大燈亮了起來,整個場內四周的厚重的窗簾也應聲劃開。

服務生走了出去,替他們關上了門。已經開始執行的投影儀,開始將一幕幕任司徒或懷念、或不願回想的影像投射在了連天的落地窗上。

時鐘憔悴的聲音,伴隨著那一幕幕的影像,落進任司徒心裡:

*

任司徒,我終於知道,我不在你身邊的這些年,你都經歷了些什麼。

*

這裡,是你待過的病房。

1614號床,現在這個床位是空的。

但它隔壁房,如今也住著個燒傷病人。我和聊了一下午,她告訴我,其實身體上最痛的時候,她已經熬過去了,可是心裡的痛,恐怕永遠也熬不過去。

你也和她一樣吧?成夜成夜的做惡夢,一次又一次的夢到自己回到了火海,看到自己身上的疤,覺得特別醜,覺得所有人都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