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十載等哥出。”
“節操、肥皂和破處。”
白宇澤臉立即黑的像鍋底,炸著毛抄起牛津中階衝頭頂一人一下,哀嚎空谷傳響。“是‘朱顏辭鏡花辭樹’啊魂淡!你們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兩人便只得態度良好的乖乖認錯,然後把詩虔誠的從頭背起。
而今物是人非,此時此地或許正上演著同樣故事的主角,也已經不是我們了。
凝望著遠處黑黝黝的群山上那一嫣霜白,謝赭獨自笑過又旋即黯然。
一個時代的退卻,不過也就像唱完一首歌。所幸的是,我們還曾嘶吼過。
“……走吧。”輕聲帶過一句,腳步聲起,等陳曳回過神來,謝赭的身影已隱沒在樓梯口。她不知道短短几分鐘裡他都回憶了些什麼,正因自己不可能瞭解,所以一貫選擇了安靜閉嘴。但這次,她沒有忍住。
快走兩步屹立在距他半層的高度,她忽的開口:“不聲不響陪了小白十多年,你究竟求的是什麼?”
他就慢慢站住,回過頭來,深棕的瞳底瞬間溢滿夾雜在笑意和惆悵之間難名的索然。而在這種時刻,他腦中所想的,竟是件與問話近乎不相干的事情。
當年為了應試再怎麼死記硬背,現今能深深刻在他腦子裡的詩也只剩了一首。唯一的一首。它並非在大綱所圈的範圍內,卻只因觸動,便是不忘。
我說,愛是包容,是攀擊,
是擁抱,是荷爾蒙相撞,
是忍讓,是付出,是堅持,
是讓你記住我,是淚水,
是疼痛,是傷害,是打不走,
罵不散,是不後悔,是不遺忘,
是花甲之年你想起我時嘴角掛著的一抹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七章
年後的一段時間人們通常都過得很空虛,尤其初八結束,所有節日特有的熱鬧喜慶都猶如大夢一場,在急劇冷卻後煙消雲散。
半死不活的埋在作業裡掙扎了一禮拜,白宇澤在家悶得實在坐不住了,想打電話找人出去走走。隨意翻翻電話簿,謝赭回了老家還沒回來,姚綠最近日程好像一直很滿,寧子樾則不知為何好久都沒動靜了,在他們組的四人群裡始終都不露面。
電話簿從頭扒到尾,又從後翻到前。指尖在再次經過字母“L”時不由自主的一頓,屏溫似乎也因這短暫停留髮起燙來。
記得三十那晚他醞釀了很久後才嘗試撥通了冷杉的電話,第一回響了很久都無人接聽,忐忑按了重撥,鈴響三聲終於被對方接起。
“……你好。”那邊的環境很吵,有嘈雜的音樂和興奮鼎沸的人聲。白宇澤一時愣住,待冷杉亦對他們對話間的大片沉默覺察到不自然而喚了兩遍他的名字後才恍然回魂。“啊……抱歉。你、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平常打工那家酒吧。”
“誒?過年也不休假嗎?”
“……我是自願留下的。酒吧春節不休假。”
這是什麼情況……大過年的也不和家人團聚?如果父母不行,至少和哥哥……難不成,是吵架了嗎?
然而像這樣的疑惑,白宇澤對本人無論如何都是問不出口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對話再次冷場。
冷杉在那邊默然片刻,又道:“打電話來,有事?”
“……看你問的。今天打來,不就只有一個可能麼。”白宇澤深吸一口氣,甩掉腦中不切實際的消極念頭,彎起嘴角。“新年快樂。……”
話音剛落,電視裡便悠悠敲響了新年鐘聲,冷杉在電話那頭也隱約聽見了。此時恰好是午夜十二點整,酒吧裡所有無“家”可歸的人們都站起身來舉杯同慶,對身邊陌生人真摯的祝願聲此起彼伏。
而冷杉張了張嘴,卻是如鯁在喉。一句“新年快樂”想要脫口何其容易,但那並不是他心底已排演千遍的臺詞。最終,只低低迴了一聲略帶鼻音的:“……嗯。謝謝。”
如今回憶他說起那句話時的語氣,白宇澤心底還會升起一陣莫名的難受。於是,儘管手指在那個名字上猶豫了近兩分鐘,最後還是放棄了。略一斟酌,只得抱著碰碰運氣的心理撥通了姚綠的手機。
“喲啵噻唷——”沒等多久,熟悉的歡脫聲音就在耳邊作死的響起,讓人根本無法壓抑天生的吐槽欲。
“……拜託,就算你語言天賦diao炸天了也犯不著見人就遛鳥吧。特意給我添堵嗎?”
“嘖,新一年S屬性有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