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拉,龍傾寒的身子借力一躍,便穩穩地落在了棧道之上。
一瞬間,心頭的緊張鬆了下來,看到那失而復得的人,鳳璇陽心頭滿是說不出的複雜。此時的龍傾寒一身狼狽,頭上有乾涸的血跡,衣裳被劃破了不少,□的肌膚上滿是道道血痕。
鳳璇陽心頭大痛,止不住的痛意從胸腔迸發,愧疚之感從心而生,若果今日,他沒有瞞著龍傾寒出來多好,若果今日他……
“走罷。”輕得宛若風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龍傾寒將他的愧疚收入眼底,便輕輕地道了出口。如今他們還未完全安全,這條棧道年久失修,方才眾人為了拉他上來,想來在足下用了不少氣勁,若是似他那般,不經意地用力便將道路鑿穿,使得眾人一起落崖,那便糟糕了。
知曉事態的嚴重,鳳璇陽也未得多說,當即便輕輕按了按龍傾寒的手心,將一些內力傳給他,助他恢復一點生氣。而後,便喚眾人歸去。
好在這一路上,雖偶爾會有山石滑落,但並未砸傷人,他們甚是安全。
總算行到了安全的山路,鳳璇陽這才藉著手下點起的明火,檢視起龍傾寒的傷勢起來。沒想到這一看,這才發覺龍傾寒的傷勢比之他以為的還要重。
龍傾寒的臉上被劃破了好幾道疤,一道頗深的血痕從他頭上留下,滑落臉頰,而身上還有不知多少的傷口,光是能見的,便已有十道。便是他的手上也被磨出了血泡,滿目可怕。
鳳璇陽輕輕地擁住了龍傾寒,生怕用力了,龍傾寒會全身疼痛。
龍傾寒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裡,低聲哂笑:“落下去的一刻,我差些便以為此次必死無疑了,但我福大,連老天爺都要不了我去,呵呵。”
鳳璇陽的眉頭一緊,擁著他的手又緊了幾分,龍傾寒雖說得如此輕鬆,但從他一直在顫抖是身軀便可看出,在死亡的一瞬,他依舊害怕,和恐懼。
輕輕拉開這個懷抱,觸上龍傾寒泛白的臉頰,雙唇龕動,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還是龍傾寒先他一步撫上他的臉,指尖順著那道血淚痕而落:“堂堂鳳大教主哭了哦,羞是不羞。”後頭的話,被一吻封緘,吞入了鳳璇陽的腹中。
一柱月華傾落他們的身上,經過差些生死離別的痛楚,方知有一種*,叫做:你還活著,便好。
長長的擁吻落下,鳳璇陽打橫抱起了差些要暈眩的龍傾寒,冷聲下令:“回教!”
離訴一聽,驟然愣住了,當即便不顧鳳璇陽的臉色,慌忙問道:“教主,您不去了麼,若真如此,您的一片苦心豈非白費!教主,三思啊!”
鳳璇陽腳步一頓,攜著怒氣橫了離訴一眼:“離訴,你的膽大了,嗯?!今日之事,本座猶未同你算賬!本座再說一次,回教!”
“教主!”離訴擔憂地衝上前,砰地跪倒在地,急切地道,“教主,機不可失,他……這位公子尚可由屬下們帶回去照料,可今日的機會一失,他日您便再難脫罪了!”
“閉嘴!”鳳璇陽一怒,一腳踢到了離訴的身上,力氣之大,讓離訴翻了幾下,但離訴復又撐起身子,跪行著阻住了鳳璇陽的路,“教主,請三思!”
鳳璇陽暴喝一聲,大怒之下便要將離訴踢翻,卻聽得懷裡的人無力地道:“你若有何事,當先去辦,我無恙的,將養數日便好。現下不過是氣力盡了罷了,你無需擔憂,我……”餘下的話,在龍傾寒愕然的雙眸裡停頓了下來,漸漸地,他無力地垂下了雙眸,昏睡過去。
點上他睡穴的手輕動,又將這個懷抱緊了緊,鳳璇陽眼底驟起了怒意的浪湧,他狠狠地瞪了離訴一眼,冷聲道:“離訴,你的膽愈發大了,說來,先前的帳本座還忘了同你算呢!本座在此告知你,世上無論何事,都不比他重要!回教!”
“教主,教主!”風動過後,整個空曠的山間,只遺落了離訴急切的呼喚,在鳳璇陽走後,離訴狠狠地一錘地面,眼底流出痛恨的惱意。
☆、第一二四章·心頭隔著一層紗
龍傾寒從夢中醒來;便看到了那張趴在床頭淺眠的俊顏;他掙扎著撐起身子,哪知手一碰到床板;就疼得倒吸了口氣。
鳳璇陽被這一聲驚醒了,抬眸看到龍傾寒欲起身,趕忙抱起了他,心疼地取過他包紮好的手吹了幾下。
然則;龍傾寒卻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帶著七分惱怒三分不滿地道:“我又非無手無腳之人,自己懂得照顧自己;你為我擱下要事,此後你讓教中人如何想我!”
鳳璇陽聞言;雙眸忽而一黯;他低垂下了眸,輕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