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運定下了心神;幸好如今的神魂夠強大;沒有狼狽不堪;他笑了笑;說道:“能親眼見到鳩摩羅什的三寸不爛之舌;真是不枉登壇一場了。大師說修命是‘守屍鬼;;那我倒也有一個問題……”
他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一截磚頭;驟然迅雷不及掩耳般的又給慧中法師的光頭來了一記;嘭砰
慧中法師閃避不及;再一次硬生生的吃下;磚頭又斷成兩截
第一卷 第四百六十一章 佛道之爭
嘭砰
半截磚頭拍成了兩斷;這次慧中法師終於一屁股跌坐在壇臺上;頭頂鮮血橫流;長長的慘叫了一聲;手中的三寸不爛之舌都幾乎拿不住——
“哇啊”全場一片驚呼;雖然很多人激動叫好;但棲霞寺僧人們不肯了;他們紛紛憤怒而起;直衝壇臺而來;這是謀殺;這是害命
官府衛兵連忙把他們阻攔下來;那邊多聞道長也頗為驚訝;適時的出言問道:“謝客兒;你這是?”
“小謝覺友;就算你惱羞成怒;也不能這麼打貧僧啊……”慧中法師好不容易喘過了一口氣;也是滿臉怒色;舌戰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動手動腳的人;簡直就是論辯界的恥辱他怒道:“你如此破壞世間的論戰規矩;以粗暴手段來使正道蒙塵;實在是邪魔行徑”
“邪魔邪魔”、“說不過人時就動手;道門就是追求這樣的大道?”一眾棲霞寺僧人大罵;氣勢十足。
謝靈運先望了望朝天宮那邊;示意眾人安靜應對;他大聲笑道:“請問慧中大師;吃了這一記磚頭;痛嗎?”
慧中法師聲音沉沉:“痛是空;不痛亦是空;可笑的只是執著的人。”
“我只想知道;你的身識方面;痛不痛?”謝靈運追問;“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
“痛。”慧中法師只得回答。
“既然大師感到了痛;那就說明大師的心臺又蒙塵了。”謝靈運搖頭一笑;扔了手中剩餘的半截磚頭;說著道:“在這種情況之下;要大師清心守靜;那是十分之難的;為何?還不是因為大師命功淺薄就以剛才那麼點的力量;由大師來敲我腦袋一磚頭;我卻照樣可以入靜;為何?因為我命功高強”
他環顧著四周觀眾;“這其實是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只修性;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聖性命是無法分離的;修命功是為了更好地修性功;修性功是為了更好地修命功;為什麼非得把兩者分開和對立起來呢?”
“與其偏性或者偏命;不如守中啊中;實乃天下之達道;守之用之;可以超凡入聖;可以形神俱妙;可以達到性命雙徹之化境”
“我們朝天宮;以此為宗旨;合三家之長;統萬法之本又有何不可?
謝靈運鏗鏘有力的話聲;經由雷鳴筒的四散;傳得很遠很遠——
“好”整個金陵城到處爆響起了一片片的叫好聲;東市裡掌聲震天;金陵百姓們以自己的熱情表明了態度:支援朝天宮
合三家之長;統萬法之本
香客信徒們的心、少女慕徒們的心;都在沸騰就是要這樣的霸氣;只要有阿客;朝天宮就會是天下第一
壇臺東邊;眾人神采飛揚、笑容燦爛
而全場的修士們幾乎都變了臉色;竟然敢喊出這種“宗旨”;朝天宮真的不怕嚇著別人?不怕惹來麻煩?一些道人在悄然冷笑;祖庭?想得真美
“行動吧。”田成子向旁邊的一位中年道人點點頭;臉上浮起一股嘲意;桐柏宮有所承諾;只要朝天宮搞不成事;神樂觀就會是金陵一帶的道門招牌;未來的南宗四大名觀之一
壇臺上;慧中法師咬緊牙關;趄趔的爬了起身;事態正在往著不妙的方向走去;謝小子想用這一手笑裡藏刀;把他打得有法寶都發揮不了威力。
他望望西邊看棚;見到有一個道人身影走來;心中冷笑:“田成那守屍鬼倒是識得時機。”他喊了起來:“想必小謝覺友有讀過《道德經》;經上有云: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以李耳之言;這副臭皮囊只是帶來患害;有什麼好貪戀的?”
“哈哈哈”他大笑數聲;直接嘲道:“你們道人卻違背教義;以身為寶;就連自己道門的東西都搞不清楚;你竟然還談什麼三家合參;可笑啊”
謝靈運皺了皺眉;慧中法師不至於這樣就失態;他是故意的如此潑婦罵街……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頭閃過;彷彿中了圈套一般。
“哈哈可笑;還真是可笑”突然一把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