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給顧氏看,能讓顧氏消消氣也就罷了。
這邊應付了事聽了一通的訓斥,門房那邊又有人來傳話,說親家二娘子求見。
無論是挨訓還是沈如秀的到來,都在沈連城意料之中。
她讓人將沈如秀引到清秋苑,而後對李霽道:“你迴避一下吧!這件事我來處理妥善。”
李霽有些擔心,畢竟此事因他而起。想了想,他不禁問她:“當真要把你憐兒妹妹劃出宗譜?”
“你動了惻隱之心?”沈連城望著他笑。
“是有些……”李霽呢喃著,但很快一本正經:“我只是覺得,你要這麼做,那她這輩子可就真的毀了。昨天晚上,她已是把自己……”見沈連城沉靜地看著自己,他突然覺得思緒有些亂,索性道:“罷了,你自己看吧!”
的確如此。把沈憐兒劃出宗譜,便是將她攆出家門,往後的日子,她如何過?還不如殺了她啊。
回到清秋苑,沈連城端坐著,很快等來了沈如秀。
不出所料,她是來為沈憐兒討公道的,也是來責備沈連城的。
“我三番兩次試圖提醒你,你連見都不肯見我!若是早知憐兒的心思,早早地阻止,事情會發展到今時的地步?”她很生氣。
“既然你早早地就知道了,如何沒能阻止她?”沈連城淡淡出聲,“都是千年的狐狸。”
在場的奴子皆是不明所以,一句“都是千年的狐狸”是為何意。
沈如秀則是明白這句話的言外之意。都是兩世為人,誰也不比誰愚笨,誰也不比誰拎不清。她阻止不了的事兒,沈連城自然也阻止不了。為此,她閉了唇,唯有怒而視之。
她氣恨沈連城,但更恨自己沒有管好沈憐兒,她還恨,沈憐兒為何偏偏就愛上了李霽!
李霽算什麼東西,能跟陳襄比嗎?
不過,現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冷靜下來,聲色柔緩了些問沈連城:“你真的要修書給家府,將憐兒劃出宗譜?”
“你要求我手下留情嗎?”沈連城噙笑,言語裡盡是戲謔。
“你!”沈如秀自然氣惱,但她還是平復了。現下想保住沈憐兒,唯有求沈連城。
卻在她正欲低聲下氣提出懇求的時候,沈連城突然道:“可以不劃出宗譜,但要拘在家廟,直到年滿十六。”
“三年?”
“已算我念及姊妹情了。若換做旁人,我一定讓她……當場斃命。”沈連城話語低沉,嘴角雖噙著笑,神色卻是駭人的狠戾。
“多謝姊姊。”沈如秀委身以禮,便是虛情,那也要假意為之。
“二妹妹當日送我小灰和蜚蠊的恩情,從此一筆勾銷。”這樣就兩不相欠了。
“我明日就派人送憐兒回臨安。”沈如秀說罷,這就要離開。
沈連城不忘提醒一句:“路上不太平,多派些人護送。”
沈如秀扯了一下嘴角,重新邁開步子。
翌日,不管願與不願,沈憐兒都坐上了回臨安城的馬車。
沈如秀派了足有二十幾人的護衛隊跟著,一路護送。
她一直將沈憐兒送到了城外。
看著她的車駕遠去,她雖心有不捨,卻也在長嘆一口氣後,歸於平靜。
然而,就在這天夜裡,派出去的護衛狼狽地跑回來了一個。
他誠惶誠恐地告訴王崇景和沈如秀:“我們到秦州地界時遭了伏擊!兄弟幾個根本打不過對方,唯有帶著憐兒娘子逃跑,結果……跑失散了……”
“什麼!?”沈如秀的臉色立時白了。
王崇景也驚得睜大了眼目。
“憐兒娘子不知去向,我等找了半天也沒找著……”
“找!”沈如秀命令道,“接著找!再多派些人去找!”
“是!”
“慢著!”王崇景卻叫住護衛,“是些什麼樣的人伏擊了你們?”
“看打扮像是尋常匪寇,但他們分明是奔著憐兒娘子來的!其中為首的動手前還喊了一句,二哥有言在先,今兒個要人不要命。”
王崇景與沈如秀對視一眼,而後一揮手讓傳話的護衛下去了,方才勸慰沈如秀道:“你先放寬心,憐兒吉人自有天佑,平素又那麼機靈,不會有事的。”
“會是什麼人要對憐兒不利?”沈如秀眉頭深鎖,既是擔憂既是想不通。
“會否是你大姊姊?”王崇景道,“她那樣心狠手辣,有沒有可能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
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