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我身邊,不過是有意躲著不見我罷了。”
即便晏亭先前已經猜測初南大概就隱藏在那幾個人之間,可如今聽見晏妙萏如此肯定,還是覺得驚奇,不知道晏妙萏為何如此肯定,柔和了聲音試探道:“妙萏,是你多想了,若他在府中,母親怎麼可能不告訴我呢,好歹我是沒見過七表哥的,他若是到了,我也該儘儘地主之誼不是?”
晏妙萏霍然抬頭對上了晏亭笑得平緩的臉,半晌呢喃道:“三哥,他真的來了,我知道,這不是錯覺,從很久之前他來大梁便不再以正面示人,其實這麼久,他的樣子,我竟然有些記不清了,只知道他生得好看,當年六國公子中,大王佔第一,西申公子野是第二,我也見過公子野,覺得他遠遠沒有七表哥好看,不過是因為西申大過南褚,才讓他排在七表哥前頭罷了。”
方才還帶著好奇試探著晏妙萏的晏亭聽見這番話,立刻垮了臉,甕聲甕氣的問道:“妙萏,長相當真那麼重要麼,那你是喜歡七表哥的人,還是他那張臉?”
晏妙萏眼睛登時圓睜,看著晏亭那一臉的灰暗,尷尬笑道:“其實長相也沒那麼重要,還是聰明重要,三哥的二位嫂嫂其實都很喜歡三哥的,那個我喜歡七表哥,其實是,其實是……”
第七十四章 覆面公子
少女情懷總沾春,晏妙萏說她喜歡南褚的七公子,即便那喜歡飛上了眉梢眼角,可在晏亭看來卻並不深刻,至少比照玥謠公主那等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來看,晏妙萏的喜歡實在透著十足的孩子氣。
且不說晏妙萏對初南是真情還是虛意,晏亭卻是清楚晏妙萏拿她當親兄長一般看待了——有幾家女子肯對外人說這等女兒家的心底事呢?
又真心的勸慰上了幾句,終究不識情滋味,反反覆覆那幾句搔不到痛癢的話,說到最後連晏亭自己也絮煩了,卻換得晏妙萏展顏歡笑,她同晏亭說,終於知道,這原本空蕩蕩的大宅子裡還有關心著她的人,說得晏亭倒是覺得委實的汗顏。
不多時晏忠一臉怪笑的尋了來,因為晏亭和晏妙萏說話,曾勝乙因此沒一併跟著來聽,且他也有自己的心事要沉澱,見晏忠過來,才跟在晏忠身後不甚熱絡的抱著玉首劍走了過來。
在晏忠眼裡,曾勝乙就是那一副始終睡不醒的樣子,他也不曾往心裡去,見了晏亭之後,把一張偏紅的臉憋成了紫紅色,卻還要一板一眼的躬身施禮道:“少主人,老夫人請您去正堂。”
晏忠本不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但凡有事那臉總先洩了底,因此晏亭聽了他的話之後並沒有立刻移步,反倒雙臂環胸,冷淡的盯著晏忠那明顯走形的臉,頗帶氣勢的問道:“老夫人尋我所為何事?”
終究隱忍不住,晏忠笑出聲來:“少主人,大王有賞。”
晏亭原本嚴肅的表情一瞬間便垮了下來,不必多問也知道那賞賜是什麼,只在心底恨恨的咒上幾句:陰險狡詐的傢伙,又要拿樣貌說事,長得好就了不起了,有能耐你比卿玦去,除了這藥性,本大夫即便比不得卿玦,比你睿王還是綽綽有餘的!
暗罵歸暗罵,頂著大王的名號,即便他長得比陋恬還難看,若瞧不起她這張臉,她也得受著,有王權加身,那便是真的了不起,扯了一抹牽強的笑對晏妙萏點了點頭,隨後邁開步子沉穩的走向正堂。
來的還是張效,很有此輕車熟路的架勢,晏亭一張臉笑得牽強的領賞謝恩,張效也不格外的說些關於那賞賜的話,他心中清楚晏亭對這所謂的特別榮寵甚是不滿,只不過敢怒不敢言罷了。
打著睿王的名頭來的,屏退晏府中人也簡單了許多,待到正堂徹底清淨之後,張效才附在晏亭耳畔小聲的說了幾句,聽得晏亭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質問出聲:“張總侍,你總管內廷之事,怎好帶頭惹這是非?”
張效一張圓滾滾的臉又尷尬的抽了抽,半晌後輕嘆:“奴婢幾歲便進了宮,在宮中幾十年,倒也練就了旁人眼中的鐵石心腸,若非不是真有那麼點不同,奴婢也是萬萬不會給自己攬這麻煩就是了,瞧著她那模樣,委實的可憐,奴婢不過是給您傳個話,大王並不喜歡她,說句不敬的話,二十幾年前,曾有過相似的事情,想必上大夫也不是一無所聞的,她日後是喜是憂,其實不過是上大夫一念之間的事情。”
平緩了驚愕之後,晏亭斜著眼睛看著張效那一臉的真誠,撇嘴道:“張總侍,本大夫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熱心的人!”
張效輕笑了起來:“她那言行舉止,很像奴婢的一個故人,見了總要想到些舊事,許人年歲大了,近些年的事情總也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