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恬無奈的搖頭退下了,隨後黑衣公子起身從一旁的側門離去了——這個院子是韓夫人專門給南褚七公子準備的,他不想見晏妙萏,隨便尋了個藉口,韓夫人知道他是不會選擇旁的女人成親,倒也放心的隨他去,韓夫人要的只是最後南褚的王后是她的女兒便好,旁的她真的沒那麼在意的,而且在韓夫人眼中,兒女情長實在是喪志的東西,她也不希望初南沉溺其中而放棄了大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實在和他沒關係!
卻說那頭晏亭出了這院子,腦子裡雖然沾了更多的不解,隨即卻似乎有好像從其中端倪出了一些以前不曾在意的東西,行於僻靜之處,晏亭住了腳步,回頭定定的看著曾勝乙,把一直淡然的曾勝乙給看的有些微的惶恐,放下了抱在懷中的玉首劍,小心的詢問道:“少主可是有什麼吩咐?”
晏亭平和的笑,說出的話卻還是驚了曾勝乙的心,“勝乙,我昨晚看了一卷帛書,三年前大梁出了件令人惶恐的大事,白玉氏一門慘遭滅族,那白玉門主似乎和當年的武聖人夕甲有些交情的,他是行走江湖之人,夕甲自那次白玉氏滅門之後便消失了,你可知道他人是死是活?”
曾勝乙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隨即小聲答道:“勝乙乃泛泛之流,與那等高人實在沒什麼接觸,更是不知其去向。”
晏亭嘴角的笑更加的清晰,聲調依舊平緩道:“我只是問你覺得他是死是活,哪裡問你他去了哪裡?”
曾勝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隨即淡漠了口吻道:“死了。”
晏亭僵了笑臉,挑高眉梢盯著曾勝乙,略帶著不解的口吻問道:“你怎知?”
灑然而笑,“居高者寒;既擔不起那等盛名,莫不如存一個虛號予人,武聖不過是一個俗人,終究不敢正視自己,死了倒也乾淨,其實說到底,他能算什麼聖人呢!”
幽嘆一聲,晏亭伸手拍了拍曾勝乙的肩膀,柔聲道:“既是死了,便讓他安息吧,活著的人舒服才重要。”
說罷抬步離開,留曾勝乙微愕然的看著晏亭相對來說十分瘦小的背影,有的時候晏亭似乎弱得經不起他三分力道的一擊,可有些時候,又會覺得晏亭比他要強大上許多,方才的淡然自若,不過是給晏亭看的罷了,他捏著玉首劍的那隻手,早已經泛起了白。
落了春花,綠了滿園,經了昨日的春雨,院子裡的色更濃郁了,春去春又來,沒覺得厭煩,反倒愈加喜歡這個時節。
林蔭下,河池邊,妙齡女子,挽著袖擺,露半截藕臂,輕劃撥著水,若是記不錯,這個時節的池水應該徹骨的涼,那是刻在晏亭骨子裡的印象!
“妙萏,女子的身傷不得,那水太寒。”
忍不住出聲,換得晏妙萏倉皇的起身,放了柚擺,回頭對著晏亭憨憨的笑,“三哥。”
許是水光的映照,晏亭總覺得晏妙萏也是一臉的水汽,並不直接開口問,反倒輕笑著開口道:“那麼大的姑娘了,怎如此不愛惜了自己。”
晏妙萏的笑緩緩的凝結在嘴角,半晌才悶聲悶氣道:“府中好久沒有人過問了妙萏可會傷了身子了。”
見晏亭眉峰攢起,晏妙萏馬上吃吃的笑了起來,連連搖頭道:“三
娉近來說妙萏也像個大姑娘了,要學人家悲春傷秋,我原是不信的,今日想想還真有那麼點味道了呢,卻還被三哥瞧見了,當真要不好意思了。”
晏妙萏自我調侃著,晏亭也隨她喜歡,看著晏妙萏嘴角的笑再次凝滯之後,才輕笑著點頭道:“姑娘大了,都會如此,有誰會笑呢,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垮了一張嬌俏的小臉,晏妙萏喃喃道:“母親說會把我嫁給七表哥,從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這麼說了,最初不知道那意味了什麼,只知道嫁了七表哥便能常常見到他了,覺得開心,等後來明白了,就更期待能早點長大,好嫁給七表哥,可是現在我真的知道了,七表哥一定會娶我,可是他不喜歡我,一點點都不喜歡!”
看著晏妙萏沮喪的小臉,晏亭又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今天是個閒日子,卻原來走到哪裡都是憂傷,總也要遇上那麼幾個為了感情或爭或悲的女子,愛情究竟是什麼呢,能讓人或喜或憂。
“妙萏,是你多想了,你這麼可愛,是男人都會喜歡的,七表哥只是太忙了,沒來府中,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敷衍的勸慰幾句,卻不想晏妙萏聽了晏亭的話卻立刻反駁出聲:“三哥,即便他們都不告訴我,可我真的不是傻的,七表哥就在府中,即便所有人都說他忙,沒來大梁,但是我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