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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勸說
夏衿是計劃很得很,她也這樣做了。當晚跑到羅府也這樣做了——現在做這種事,簡直輕車熟路,不費吹灰之力。
然後羅宇如她所願,第二天起床,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來。請了謝郎中來看,便說是喉癰,吹了些藥進喉嚨裡,又開了方子,直言說沒個三五天根本好不了。
到得第二天、第三天,夏衿並沒聽到外面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她暗自鬆了一口氣。
羅騫受了傷,還是被人劫殺,羅夫人又惱恨又心疼,跟羅維韜大吵了一架,便時時守在兒子床前,恨不得睡覺都守著他才好。再加上城裡的人聽聞此事,都來看望羅騫,屋裡人來人往,夏衿跑到他那屋頂看了兩三次,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去跟他說上一句話。她只得作罷。
羅騫跟夏衿分開也有小兩個月的時間。他有心想讓於管家去打聽一下夏衿的訊息,回來稟報於他,最好是能見上她一面,現在羅夫人這麼守著,他連跟於管傢俬下說幾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無奈之下,他只得走另一條路,尋了個沒客人的空當,對羅夫人道:“娘,世間太平已久,毛賊之言,你也是不信的吧?”
“可不是!定是東院那殺千刀的想害你。”說起這事羅夫人就恨得牙癢癢。
她雖沒有證據,但心裡早已認定了要殺羅騫的,定然是羅宇。否則羅騫跟人無怨無仇。這世間還有誰這麼恨他,會派人扮成毛賊去追殺羅宇?
而且,以羅維韜的本事。兒子差點喪命。他這作父親的,即便不能將那些毛賊全都緝拿歸案,順著一些線索,揪出一兩個總沒問題的。可現在,他那邊雖點了衙役出去追查,這麼多天卻沒有一點收穫,想來他也猜到是羅宇做的手腳。有心護著大兒子,所以不肯認真去追查。
“如今我沒大礙。爹爹即便有心怪他,也不會拿他怎樣,最多做些懲罰,不痛不癢。”羅騫又道。
說起這個。羅夫人的眼淚就下來了,用手帕捂住嘴道:“都是娘沒本事,平白叫你吃了這許多苦。”
那次羅騫病得快要死掉,她不是沒想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她心不夠黑、手段不夠高明,跟章姨娘完全不在一個段位上。做了兩次,都被章姨娘使用移花接木的手段,捅到了羅維韜面前。最後羅維韜警告她,如果羅宇和羅宸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定將羅騫從宗祠中除名。
一個男子如果被宗族除名。名聲可就全臭了。不光不能再參加科舉,便是親事都成問題:好人家不會把女兒嫁給這種人。以後不管做什麼,在人品上都要被人質疑。
羅騫自律勤勉。頭腦也極聰明,眼看著前途無量,羅夫人哪肯為個小畜生斷送自己兒子的前程?她只能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怨氣。
而眼下,羅宇做出了僱兇追殺羅騫的事,羅維韜卻這樣護著,閉口不提除名之事。偏心成這樣。怎麼不叫羅夫人恨之入骨又悲從心來?
母親的顧忌與恨意,羅騫都知道。
他緩聲道:“娘。只有千日作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偏因爹爹護著,咱們不能去作賊。我雖考取了舉人,卻離參加春闈還有些時日,想要中了進士當官離開這個家,短時期內根本辦不到。如此,能破這個死局的辦法便只有一個……”
羅夫人見他停住不說,不由得抬起淚眼來,追問道:“什麼辦法?”
羅騫淡淡道:“大哥之所以想要置我於死地,無非是娘您只有我一個。我死了,你必也痛不欲生。這羅府,就是他們母子三人的了。柔姨娘即便生了孩子,也是庶子,而且年幼。孩童多夭折,他們多的是手段讓孩子養不大。如此一來,就再沒人跟他們兄弟兩人爭家產。”
章姨娘母子之所以老想置羅騫於死地,歸根到地還是想要謀財。羅維韜雖是庶子,但他娘是商戶,嫁妝豐厚,他的財產,並不比他的嫡兄少。而這時代,嫡子的財產繼承權是優於庶子的。即便章姨娘是正門抬進來的良妾,可一旦羅維韜去世,羅騫可以得到大半財產,羅宇和羅宸就只能拿到剩下的那一小部分,而且還要兄弟倆平分。再者,羅夫人自己的嫁裝也十分豐厚,這份財產,在羅夫人死後只能歸於羅騫。兩份財產相加,頓時把羅宇和羅宸所得的財產秒成渣渣,由不得章姨娘不眼紅。
而羅騫死了,羅夫人肯定也不久於人世。那麼羅維韜和羅夫人所有的財產就是羅宇和羅宸的了。面對這麼一大筆財產,窮困人家出身的章姨娘哪有不動心的道理?所以明知羅維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