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來見這二人的,便是趙纓絡了,多帶一些筆墨紙硯,也多帶一些最近出來的書籍。趙桓從來不看,趙佶卻是願意多看,越看越是釋然了許多。
趙纓絡甚至還為趙佶整理了許多書法之物,整理起來,也雕版許多,印製了一些書籍。
而今河間府內,有了幾個新衙門。出版衙門,報紙衙門。這大夏時報,也在三年前開始發售,國家大事,政策改變,戰爭訊息,民生訊息,等等,皆在這大夏時報多有報道。
出版衙門,自然是與教育息息相關,從造作廠的一般書籍,到慢慢興起的官辦學堂教科書,再到講武學堂的一些簡單書籍,皆有印刷發售。
便是這大夏時報這四個字,都是由趙佶手書而寫。發售了三年多,從未改變。
前幾年江南之地盛傳趙家太子的事情,之所以沒有什麼號召力,興許也與趙佶趙桓尚在人間有關係。甚至鄆王趙楷,還有趙構之類,而今皆在河間老城之中,這趙家太子的傳言,便也不可信了。
國家喉舌,社會的話語權,已然從文人士子,變成了報紙。這也讓各地的報紙行業紛紛崛起,以官辦為主,輔以新文人。便是江南之地,那些想要反夏復宋之人,也學會了這一招,私下裡也印刷報紙傳世,當然也是人頭滾滾。魯達在的地方,這滾滾的人頭從來不止。
鄭凱帶著魯猛,自然要入宮拜見。
鄭智的皇宮,比起汴梁的皇城,實在差了不少,倒不是建築差了,卻是這裝飾差了許多。
開封的皇城,如今成了一處對外公開的園子,那艮嶽,更是遊人如織。交了少許的入門費,便可飽覽皇家園林之地,對於那些好奇的百姓而言,當真是不可不去的地方。
鄭凱在皇宮之內,一路通行無阻,一直到得勤政殿外,方才止步,等候侍衛通傳。
便是站在門外,也聽得見殿內鄭智略帶怒意的聲音。
便聽鄭智怒道:“米真念倒是翻了天了。。。”
“陛下,此事米將軍興許未參與其中,便是米將軍也一直在壓制,看起來是壓制不住,党項軍中,鬧餉之人實在太多了些。”
又聽鄭智冷哼:“哼哼。。。閒了這幾年,米真念當真是越發膽大了,壓制不住?怕不是幕後黑手。他媽的,且去把某的馬匹牽來。”
說完便聽得腳步往外而出,鄭凱抬頭一看,便見鄭智已然走出了大殿。跟在鄭智身後的,便是李綱,如今的政務院副使。便是這國家副總理。
鄭凱與魯猛連忙往前去見禮。
便看鄭智一臉怒意說道:“你們兩個也隨某一起去。”
鄭凱與魯猛自然不知是怎麼回事,便也連忙快步跟了上去。鄭凱倒是聰明,許久不見鄭智如此大怒了,鄭凱便也主動去問李綱。
鄭智快步往宮門而去,李綱隨在後面,便也跟鄭凱解釋了幾句。
鄭智憤怒,便也沒有其他。只是那些党項騎兵忽然開始鬧餉,漢人士卒,一個月有十貫之多的餉銀。党項騎兵卻只有三貫多,雖然生活倒是足夠了,雖然軍中也有規定,戰陣立功能獲得土地,或者牛羊與草場,奈何這幾年來也沒有戰陣,哪裡有功勞可立。
人皆是如此,不患貧,而患不均。
鬧餉之事,便也是不出操,不訓練,消極怠工了。事情傳到鄭智這裡,哪裡還能有好。
鄭智出得大殿,走到宮道之上,健馬已然到來,翻身就上。而今鄭智座下,再也不是麒麟獸了,麒麟獸已然老邁,而今鄭智的坐騎,便是麒麟獸與西域馬生的兒子,更顯幾分雄壯。
眾人上馬飛奔往城西的軍營而去,宮中親衛營千餘人跟隨。
騎兵軍營分得兩邊,一邊是漢人騎兵,一邊是甘漢部的營帳,但是訓練場地是合在一處的。
“陛下駕到!!”
“陛下駕到!!!”
軍營之中,四處皆是大聲呼喊,所有士卒聞言,皆是翻身下馬,“啪”的一聲立正站好,高高揚起頭顱,注視著這一隊千餘人的騎士飛奔而過。
大多數人皆是偷偷去看那隊騎兵最頭前的那人,一身龍袍格外惹眼,便也是大多數人並未見過這位皇帝陛下,想看清楚一個臉面。
軍中新兵自然是越來越多,老軍漢要麼升遷了,要麼也光榮退伍了,回家守著一片田地教導著子孫。卻是這新入伍的軍漢當中,也有大多人就是老軍漢的子侄。
一百三十萬軍隊,其中的軍官,皆是曾經那幾萬人出來的漢子。
卻是這聲音傳到甘漢米氏軍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