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殺人兇手的孩子,實在太可憐了。夏美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人。”
是嗎?須藤心裡想著。這個男人已經這麼徹底地覺悟了嗎?
“明天我一定會去自首。”
責任感和人性在須藤的內心交戰著。經過了緊張的幾秒鐘後,須藤說道:“我答應你。”
衛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向須藤點了點頭,無精打采地垂著頭穿過球場離開了。
默默站在一旁的坂元急忙跑向須藤。
“他不會耍什麼詭計嗎?”
須藤從口袋裡拿出香菸,點上了火。
“他要我等他到明天。”
“哪有這種事!萬一他逃了……”
“要跟我賭嗎?一頓晚餐。”
“這個……”
“他的復仇行動已經結束了。”
說罷,須藤深深地吐了一口煙。衛登上堤壩,漸行漸遠。從後面看過去,就好像剪影一樣。
修和學圓的體育館裡正在舉行開學典禮。老師們從學生面前走上臺。校長新藤期勉學生,在暑假期間,學校裡雖然發生了許多不幸的事情,但是希望各位同學不要被這些意外事件影響,從這個學期開始,更要努力於課業。
典禮結束後,在和其他的同學一起回教室的途中,裕次被千尋叫住了。在樓梯口,千尋等其他人都離開之後,小聲地說道:
“今天下午會召開職員會議。我打算在會議上公開曾有期凌事件一事。”
千尋還想說下去,裕次默默地點點頭,拒絕進一步的交談,轉身就要回教室。
“松野!”
裕次無可奈何地回過頭來。
“我只能靠你和戶田來作證了。”
“我知道。”
千尋點點頭。裕次則微微一笑。
“因為老師救了我的命。”
裕次穿過了走廊,走進了三年A班的教室。
哲雄等人站在裕次座位的四周。
裕次對哲雄說道:
“戶田,剛剛老師又叮嚀我那件事。”
哲雄微笑著回問:
“什麼事?”
哲雄向右跨出一步,裕次這才看到自己的桌子,臉上的表情霎時猶如凍僵了一般。其他的同學則冷酷地觀察著裕次的反應。裕次的桌子就跟誠當時一樣,放著插了一朵白菊花的瓶子。裕次十分清楚那代表什麼意思,這表示他已成為新的欺凌物件。
和彥面無表情地凝視著裕次。
放學後,千尋把哲雄叫到學生輔導室。可是眼前的哲雄,跟那一天去她家時滿臉恐懼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哲雄一付目中無人的表情,而且絕不正視千尋的眼睛。
當天職員會議的過程非常悽慘。已經結束了呦!教務主任羽柴說道。最重要的是,家長和學生都相信學校,堅信大場誠的死是一場意外。千尋拼命抗辯,可是卻只換來羽柴一句:你會因此丟掉工作哦!
而現在,連承認欺負過大場誠的哲雄,都否認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大家都聯合起來,企圖將誠的死永遠埋葬於黑暗當中。千尋被一種超越憤怒的無力感打垮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千尋好不容易才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我不記得說過那樣的話哦!”
“你說什麼?這可是你親口告訴我的!說你們曾經欺負過大場。”
哲雄刻意裝出苦笑。
“我是說或許。這是一種推測呀!因為我做了惡夢,頭腦不太清楚。”
千尋還抱著一絲希望,便說道:
“那麼,你去向警方說明。”
“我哪有這種時間?模擬考考不好的話,我會被爸媽打的。”
千尋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國中生。他明明是自己的學生,可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哲雄低頭看了看手錶。
“糟糕!實習要遲到了。對不起,我先走了。”
哲雄說罷便站起來快步離去。千尋連叫住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千尋才發現悅男在面前揮著手。看千尋回過了神,悅男吃吃地笑著說道:
“怎麼了?一個人在這裡發呆?”
“沒什麼。”
在悅男的催促下,千尋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
在樓梯口換鞋的時候,悅男說道:
“戶田當時一定是嚇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