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見眾人誤解了他的意願,不禁笑了起來,說:“你們都 不明白我的真正用意……”
世民起身:“父親的真正用意,可是以退為進?”
李淵讚許地望著世民說:“一點也不錯!想那突厥多的是戰馬,而且十分貪財,如果我們這次一下子把一千匹戰馬全都買下來,他們會送來更多的戰馬,到時會弄得我們財力枯竭,無法再買。現在只買五百匹,剩下的一半,難道他的會再大費周折地運回去?到時候,我們不但能購買,說不定還能賒帳呢,你們說對不對?”
眾人聽了皆有省悟,紛紛點頭,只有建成、元吉怏然不語。
裴寂佩服地說:“有了大將軍這番盤算,討隋之事,該是事半功倍的事了。”
“裴公過獎了……”李淵又想起什麼:“劉弘基,我的女兒三娘和女婿柴紹,你可通知他們趕緊離開長安了?”
“回大將軍,末將已在十天之前,派遣專人帶著大將軍的親筆密函,火速趕往長安了。”
李淵點了點頭。
黃昏,長安城柴紹家裡,李三娘與柴紹正在真刀真槍地切磋武藝。若干回合下來,不見高下。一聲急呼,三娘突地發動一輪猛攻,柴紹有些招架不住,急忙跳出圈外,但還是摔倒在地。三娘趕緊過去扶他起來。
正在這時,風塵僕僕的信差匆匆進來,將密函拿出遞給柴紹。他看罷密函,面色凝重地對三娘說:“父親即將舉義入關,以安天下,叫我們立即離開長安,前去跟他會合。三娘,你說我們該怎麼辦?”三娘果斷地讓柴紹立刻出發先去跟大軍會合。柴紹聽了,驚訝地看著三娘。三娘解釋道:“我們一塊兒走目標太大了,極可能擺脫不了隋軍的追捕。我是個婦道人家,單獨行動反而更好些。柴紹,就這麼定了,你先走吧。”
柴紹拉著三孃的手,深情地看著三娘:“可是,你留下來,我非常擔心。”
三娘對他笑笑:“放心,我一定會設法和父親會合的。你再不走,緝拿我們的人恐怕就要到了。”她輕推柴紹道:“走吧,嗯?”
柴紹看看三娘,有些放心不下。這時,三孃的貼身丫環青霜把收拾好的包袱遞給柴紹。柴紹接過包袱,一咬牙狠心上馬離開了柴府。
傍晚,三娘正在臥房整理行囊,青霜匆匆進來,告訴三娘柴紹已經安全離開了長安。三娘放心地點了點頭,對青霜說,她準備到戶縣去投奔在山區組織義軍的堂叔李神通。
正在這時,突然一陣打殺聲從門外傳了進來。青霜有點驚惶,三娘把行囊背在肩上,拔劍出鞘,對青霜說:“我來阻止他們,你帶人快走。”
蜂湧而至的隋軍早已攻入院內,少數家丁們寡不敵眾,節節敗退。三娘奮力擋住隋軍,與他們戰在一起。青霜乘機掩護家丁們乘夜色離去。大批隋軍將三娘困在中央,企圖活捉三娘,但三娘仗著武藝高強,毫不畏懼。一時間隋軍竟不能得逞。三娘並不想戀戰,拔身而起,翻牆而過,消失在一片夜色裡。隋軍愕然,等他們追出柴府,哪裡去尋三孃的蹤影?
次日凌晨,三娘與青霜及家丁們匯合一處,趕往戶縣。隋軍在大路設了關卡,十餘名隋軍在擔任警戒。隱藏在暗處的三娘,看著戒備很嚴的檢查哨,對著青霜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
一會兒,一名家丁揹著柴草,扮成樵夫的模樣,與挑了一籃蔬菜、扮成村婦模樣的青霜向檢查哨走去。三娘帶著家丁們藉著樹叢的掩護,也悄悄向檢查哨挪近。
“站住!”為首的隋軍小頭目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家丁吱吱呀呀說不出話來,用於胡亂比劃著。青霜怯聲地說:“我丈夫是啞巴,我們帶了柴禾菜蔬,準備到長安去販賣;沒想到京城物價飛漲,根本無人問津,我們只好回家。”
“誰知道你是不是叛賊李三娘的賊黨?脫了衣服,讓我們好好檢查。”隋軍小頭目色眯眯地盯著青霜,下流地說。
裝作啞巴的“丈夫”上前擋住,被隋軍**在地。“還不快脫?”其他幾名士兵也圍上調戲著。青霜裝作不得己的樣子,緩緩去解衣釦,趁脫外衣之際,她霍然從裡面抽出一把短劍;同時,摔倒在地的家丁也一躍而起,自柴禾裡抽出兵器,兩人同時向哨兵猛擊。猝不及防的哨兵正要反擊,這時,埋伏在周圍的三娘率眾家丁衝了出來,眨眼之間十餘名隋軍倒地身亡。三娘率眾人匆匆透過檢查哨趕往戶縣。
李淵和竇姨娘坐在桌前,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李淵笑著舉杯道:“蓮妹,明天即將誓師起兵,多謝你為我餞行,這些佳餚全是我最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