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懼幾乎兩倍與己的我們。
“全線防禦陣型。”弗萊德絲毫不敢大意,“防止敵人突襲!”
他的擔心並非多餘,當我們計程車卒在下層軍官的大聲呵斥下停住腳步,剛剛完成防禦準備時,在城牆的那一側、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忽然發出巨大的鼓譟聲。繼而,城門大開,從裡面湧出的正是我們最不願見到的對手:重灌騎兵。
僅僅由大約一百名騎士組成的佇列毫不畏懼地向左翼陣地衝去,正如我曾經見到過的,除了馬蹄聲,這群遮住了面孔的死神再沒有發出其他多餘的聲響。而在他們背後,溫斯頓人歇斯底里的呼叫聲沒有一刻的停歇。在他們眼裡,或許這群戰士中的戰士就是無敵的象徵吧,只要在他們出現的地方,就伴隨著榮譽和勝利,即便他們只有哪怕不足百人。
“長槍手上前,舉矛,雙層防禦陣型!第三層準備!”雷利在陣前大聲命令著。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在前陣最前列樹起了前後兩層長矛壁壘。後排的長矛從前排佇列的空隙中探出危險的矛頭,組成了第二道抵抗衝擊的防線。
一般來說,長槍手只會在騎兵衝到眼前的最後一刻才會亮出槍矛,使敵人疏於防範,以造成最大的殺傷。可這一慣例在溫斯頓重灌騎兵面前完全行不通。我們曾經親眼看見過身披厚甲的騎士們是以怎樣壓倒性的優勢沖垮長矛佇列,然後在敵軍的軍陣中大肆殺戮的。他們的強大幾乎已經超越了兵種戰略的常識,唯有同樣超越了常識的戰術才有可能阻擋住他們。
所以,儘管敵人的數量少得可以忽略不計,在他們還遠沒有接近我們時,雷利還是下達了列陣的命令。我們不知道他們想怎麼樣,我們冒不起這個險。對於我們來說,能夠採取的措施唯有層層設防,一層不夠就兩層、兩層不夠就三層,直到這群瘋狂的衝鋒機器停下來為止。
他們能突破多少層長矛壁壘?
很快就有答案了。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
就在最前排的騎手眼看就要接觸突出的長矛的一剎那,他忽然撥馬轉向,直沿著長矛陣的前沿向右急轉去。緊接著他身後的大隊人馬也同時轉向,後排士兵幾乎是踏著前者的馬蹄印完成了一次美妙的轉向機動。這意想不到的動作讓前陣兩側的部隊慌了手腳,一排排長矛隨著他們的經過而放倒,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的整齊,竟像是在為這隊無畏的騎手行禮致敬。
這些沉默騎手們對身側陣型的慌亂不屑一故,烈風一般卷向右翼陣地。馬蹄踐踏著腳下的泥土,發出沉悶的響聲,彷彿是某種重物正一下下擊打在胸口,讓人呼吸不暢。面對著已經結成防禦陣型的右翼軍團,他們給人的感覺甚至不像是在衝鋒,而是在廣闊的天地間任意地馳騁。那百倍於他們的大軍在他們眼中彷彿完全不存在,或者說,是根本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
事實證明,我們的敵人是難以琢磨的,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當他們即將接觸到右翼的長矛陣時,又一次作了一個完美的集體編隊轉向機動,向自己的城堡奔回去。用他們的蹄印在我們的陣地前劃出一道華麗的圓弧,接受了所有前排士兵的“持槍禮”。他們幾乎已經扭曲了這場戰鬥的性質,把它變成了自己專場的馬術表演。他們已經在敵手的心目中成功地樹立自己勇猛無敵的形象,將我們原本就不十分高漲計程車氣降到了最低點。
“啊!”一聲慘叫傳來。當這群騎士們即將完全離開羅迪克的陣地時,最後一名騎手忽然回身一揮戰刀,將前排最邊上的一個長槍手的頭顱劈成兩半。鮮血飛濺開來,染上死者手中的長矛。有誰能夠想的到呢?這支長矛染上的第一滴血跡,竟是來自自己的主人。
對面城牆上爆發出不可遏止的歡呼聲,戰場上的第一滴血跡激起了溫斯頓人的戰鬥激情。一些豪壯的武士發出震耳欲聾的戰呼,彷彿在替自己的無聲的戰友釋出著驕傲的宣言。而我們這邊則鴉雀無聲,每個人,包括我自己在內,懾於對方的力量都陷入一種深深地震撼中。
在我身側,身為指揮官的弗萊德不由得苦惱地嘆息:“他們竟能做到這種程度麼?”的確,百人突襲大陣,只殺一人,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這群超越了人類極限無敵勇士們隨時都可以衝破我們的陣地,任意取走我們的性命。這不僅僅是一次試探性的襲擊,而是一次示威。看看我們計程車兵難看的臉色吧,他們幾乎完全瓦解了我們計程車氣,不,事實上他們已經做到。
忽然,從我們的前陣中飛快地衝出一匹坐騎,向著逐漸遠去的騎兵隊伍奔去,一個悍勇的身影在坐騎上亮出了自己明亮的雙刀。他滿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