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人們恐懼的往往是恐懼本身。
終於,芙蕖還是按了下去了,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她剛喂了一聲,那邊的人就急急忙忙地說話了,他說:“喂,rose?正好我正要找你。”
第一次來芙蕖家時,是一個月前,他駕著她的車,她坐在他的身邊,哭哭啼啼,第二次來芙蕖家時,是一個月後,他架著他的車,她坐在他的身邊,坐立不安。
湛海沒有告訴她要去哪裡,一路上他雙目全神貫注地盯著路況,將車開得飛快,連闖了幾個紅燈和連超了好幾輛車,芙蕖甚至還能聽到車後那喧天響的喇叭聲,那是司機在抗議。
芙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他這樣沒命的開車,心驚膽戰,心裡由於那個未訴諸於口的問題而產生的不安也跟著煙消雲散。
終於,A8在一家醫院的門口停了下來,湛海一把拉過芙蕖的手,就急急忙忙地往樓上跑了。坐電梯的時候,他終於肯對她說見面以來的第二句話了:“你幫我一個忙,好嗎?你只要幫了這個忙,我什麼都肯答應你。”
這是一個天籟之音,芙蕖覺得,那張電話卡在燈光映照下發出的微弱的光,此刻忽然耀眼起來,彷彿被十個太陽照耀著,金光閃閃。她點點頭,答應了。她想,會是什麼樣的事情要她幫忙呢?她能力有限,所以她猜測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一個舉手之勞能讓自己逃過一劫,這很划算,她非常的樂意為之。
步出了電梯,步入了一條狹長的走廊,或許是因為過了探訪時間,走廊裡靜悄悄的,經過護士站時,兩個護士正在低聲地竊竊私語。湛海帶著她,來到了一間病房前,他輕輕地敲了敲,然後就推門進去了。病床上的人處於彌留狀態,她四周的親人們都或站或坐的圍在旁邊,沒人去理會剛進倆的兩個人。直到湛海帶著芙蕖走到了病床前,然後將她推到了病人的身邊,說:“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