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再來一次。”
“搞什麼呢……花,就花了。”
“這次恭喜你。”依舊是一副猜不透的笑意,曹謹衍又一次揭曉了答案。
鄔長海耐著性子陪他再玩了一次。終於,曹謹衍收起硬幣,稍稍正了下坐姿,再次開口:“剛才扔三次硬幣,從排列組合的角度,‘總共有多少基本事件’這種問題,對於你我連算都不用算,對吧?”
“……”
“但是,那只是理論上的資料。實際上,那個‘可能’不存在的。從一開始就只有一條路,所有的岔路都被封死了。”
“……什麼意思?”
曹謹衍邊說,邊用筷子蘸了茶在桌布上畫起圖。“其實,就像剛才扔了三次硬幣所得到的正反面順序,所謂世界的發展並非我們設想的那樣,成樹狀分支發展;它是一條單行道。因果沒有多樣性,世界所走的道路其實從一開始就只有一條。固有的環境確立唯一的性格和趨向,每個人的選擇和客觀物質的發展,從翻牌子、選女朋友到用計算器取隨機數,每個‘選擇’實際上都只有一個選項。所謂的‘選擇題’,哪怕你舉棋不定,最終會選哪個,就算是扔硬幣,它哪一面向上都有‘可能’,但結果只有一個。兩者並不對等,設想的另一種情況不會發生。”
鄔長海不禁吸了口氣。他聽得有些呆了,定定地看著曹謹衍胸有成竹的表情。
“當然,我可不是在否定主觀能動性。但是我們所有‘主觀動機’和巧合說到底都是從已有的事物中產生的,就連‘想法’也離不開大腦這種客觀的物質,不是嗎。”曹謹衍補充道,“而順著這條唯一的線路逆流而上,直到起點,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具體的說不清楚,難道是宇宙大爆炸?我沒辦法想到更早的東西了,這和我的專業可沒半毛錢關係。”
曹謹衍笑了出來:“不是那種物質化的東西。它更像是一種無形的概念,並不是精神,而是所有規律的原初和總和——這世界最開始的‘理’。覺得中二了吧?嗯,先和你說另一件事吧。”他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繼續說,“其實剛才直到拿開碗,我才看到硬幣是正面還是反面。換句話說:我早就知道扔硬幣的結果了。不僅如此,‘我什麼都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六
鄔長海直愣愣地看著曹謹衍,曹謹衍平靜地回視他。
“呵呵呵你開什麼玩笑呢……猜中也是有可能的吧?……你知道到什麼程度?”
“我說過了。‘我什麼都知道’。一切。就像是剛才的這個遊戲,就算重複成百上千遍,我也不會失手,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結果是什麼。”曹謹衍篤定地重複了一遍,“簡單地說一下過程:某天我無聊的時候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一不小心想多了,然後——”他隨手打了個響指,“我到達了那個起點,也由此直接到達了終點。”
曹謹衍滿意地看著鄔長海從驚訝到平靜的神情,一口氣喝完自己的茶,坐直身體直視對方雙眼,接上前言:“也就是說,過去、現在、未來,發生過什麼、發生著什麼、會發生什麼;歷史的每個細節,每個人的生命甚至思想活動,每個事件的發生以及補救措施,啊、就連你小學二年級期末數學考試的答卷,這些——”他敲了敲自己的頭,“都在這裡。只要我願意,完全可以寫一堆《毀滅世界的若干種方法》還有《拯救世界的若干種方法》。你想想,這得是多大的知識儲備量!但是對我來說,所需的keyword只是那個最初的命題也就是原始的規則。”
鄔長海不知道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佩服。掌握了通向結局鑰匙的人。不需要提問就能得到答案的人。“活著”卻已洞悉死亡的人。這樣的人或許已經不算是一個人,鄔長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法站在那樣的角度,才無法理解這樣一個人會有怎樣的想法。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總是向我提問?明明肯定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你是想要用誘導般的對話方式嗎?還有,明明有這麼大的知識量,可以怎樣改變這個世界、讓人過上更幸福的生活,為什麼就這麼簡單地放棄了?這不像你!”鄔長海嚴肅了起來。
曹謹衍沉默良久才答道:“你這是正常人的想法。……實際上我現在做的每一個動作,說每一個字時面部肌肉的細微變化,還有你聽到我的話所產生的所有心理活動,從‘一開始’就被決定了。即便知道了,我也不打算做任何改變。我做不到。要是我違背這唯一的道路干涉其發展——蝴蝶效應你總知道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