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影唇角艱難的勾起一絲弧度,看著月亮,始終不知所以的傻笑。
所以,不要再給他機會,給他逃走,牢牢的捆住他,因為——
其實,他願意。
王府門口,是一大清早,守夜人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看著同一個方向。那裡正搖搖晃晃,走過來幾個同樣看著,沒睡好的女人。
守夜的女人心裡嘀咕,這模樣也不知道昨晚上又跑去了哪裡,不過也懶得去想那麼多,趕緊換班,去睡大覺,才是第一要事。
正搖晃著燈籠,看燈油還剩多少,一扭頭,視線里居然多了兩雙鞋子,一雙紫紅黑底長靴,一雙男子喜愛的繡花青釉布鞋,前一刻裡愣住,下一刻視線上飄,過來接班的人已經噗通一聲跪下,“奴才,見過四世女。”
四世女?
女人扔掉燈籠,趕緊跟著跪下去,“奴才有罪,世女饒命。”
突然出現的女人,長得一張姣好修顏,不管眉目冷凝,或是身側玫紅長袍的柔媚男子,都沒有讓人敢胡亂猜測的理由,這麼一會,遠的近的報信的,滿華親王府知道出門了幾天的四世女歸來,都不會什麼難事。
有人首先“不小心”摔破了杯子,大世女溫文爾雅,“回來了啊!”
原默皺著眉頭,回來了?他手裡的情報可不是這樣說的。
“滿京城都沒信,怎麼就突然回來了?”
“回來也正好,走吧!”陰真從塌上起身,順手執起前些日子剛得到的青花竹扇,小小往男人額頭上敲了一記,“想得太多了,小心太早變白鬍子老頭。”
“我讓人去查……”
“不用。”她看著人不惑的有些可愛的神情,眼睛都笑的眯成了縫,這些年,這人已然是越來越適應她正君這個角色,不再像剛開始時的卑微了!
這樣的氣色,才配對外,為她陰真正君之位的男人。
至於她那四妹妹,“母親可不喜歡大過她控制的舉動,你且先去梳洗,前些日子一併送到的衣服,正好穿上也為我看看。”
“我……”
陰真搖搖頭,雖然還是笑的,一如既往柔和,原默還是敏銳捕捉到了其中不容反駁強硬,想起那天偶然翻來看了看的衣服,臉就開始莫名羞紅。
如果可以,他寧願一輩子做這等女子裝扮,也不要去嘗試那種繁瑣僅次於大婚時的衣服。
陰真卻好像總想要他那樣穿,只是大多數時間都由了他自己而已。
滿天繁星閃爍。
陰炙一偏頭,目光所及內,身下的人臉色蒼白,睡得極不安穩,可就算如此,也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崖底到了晚上要偏向陰寒,她摸索了一會,才發現這人,與她接觸之外的面板都是冰涼。
雖然沒有發燒,也夠讓人不放心了,腦子短時間內暈暈乎乎,休眠過後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散,全身上下神經反應遲鈍,痠麻的“餘韻”爬滿了每一寸面板,陰炙,突然就明白了。
什麼叫做前所未有的頭大。
磕磕碰碰,好歹是給倆人挪動了位置,渾身無力的感覺,無疑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好在選的地方不錯,自身的生物勿近的氣息也還在,暫時,是出不來什麼危險降臨。
把人弄到懷裡,掐掐臉蛋,陰炙默默計算,她的瞬移偏移了原本軌道多遠,神識鎖定,身軀限制再大也不會誤差到天邊,然想了很久皺眉,還是覺得再來一次瞬移,要比較保險。
殘影不安分的動彈了一下身子,尋好了舒服的位置,才繼續躺好,兩手摸索著,不知道怎麼摸的,就牢牢箍住了陰炙右腿,接下來就不管陰炙怎麼甩,也甩不開了。
陰炙腦門上一下子重新整理了三條黑線,殘影此刻的力道,絕對不會次於,之前她對他手腕的摧殘。
想到這裡,再看人睡著了也一臉的難受,後知後覺掐掐手指,一天一夜,心就放軟了。
現在算她對不起他,陰炙遲疑的伸手,解下身上玄色的沉重長袍,把人裹起來,想到穿衣服睡都不暖和,又好心的幫人脫的只剩內衣,彆扭的伸直大腿,等待天亮。
殘影接下來一覺,很是回報了陰炙一番良苦用心,嗅著鼻尖安心的氣味,從睡到醒,身體的放鬆,讓人十分想嘗試再睡過去的感受,慢慢的一身暖意,才回過身,扭頭,是滿眼的深綠叢林。
懸崖上不知道哪裡過來的水縫,一滴滴順著長年累月下來,沖洗的光滑的山壁滑下,掉入下面一汪碧綠的水潭,非常小的漣漪,很費力才能聽清的聲響。
早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