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囂張了,應該狠狠地裝病裝下去!
不行啊,那樣豈不是讓老父親傷心了。傷心之餘,漸漸理智清明起來。我不是《珠簾不卷》中那個無助的沅沅,我有一個心疼我、寶貝我,雖然有些專制,但卻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的老父親,不如先聽聽老人家的說法,看看阿爹要我嫁給啥樣兒的人物,實在不行再叛逃不遲。
“如花乖乖,封家長子一凡品性高潔——”白鬍子阿爹笑眯眯地啃著金黃色的布丁,含含糊糊地說。
沒興趣!有潔癖的人都很挑剔,特難相處!
“一凡飽讀詩書,文達雅靜——”苦口婆心地勸誘。
沒興趣!書蟲、呆子就是這種人類!
“一凡謙遜謹嚴,為人處事滴水不漏——”搖頭晃腦地評論。
沒興趣!我不是挑下屬!
“封家幾個兒子都很尋常,怎麼出了一凡這麼個粉雕玉琢的孩子——那相貌,那氣質,嘖嘖,一笑動京華啊!”
長耳朵豎了起來,眼睛一亮,原來是帥哥!幹嘛不早說?這可是上輩子夢寐以求的人生經歷,這一世絕對不能再輕易錯過了!
在老人家的絮絮叨叨中,我總算理清了頭緒。
老爹坐鎮襄北多年,手握重權,膝下卻只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好不容易女兒身體好了,當然要找個門當戶對的親事。
如是經過多方推薦、無數海選、幾輪精篩,終於選定了左相的長子封舒讓(字一凡),並以支援左相集團為代價,定下了這門親事。
父親在京中見過一凡好幾次,印象相當不錯,說他雖是庶出長子,但是才學、人品卻比幾個嫡出的弟弟好得多,總之是個根正苗紅的好同志。
庶出還有一個好處,因為他的升遷地位都是岳丈給的,所以雖然不是招贅,但是我嫁過去以後,絕對可以橫著走。
零零總總,還有很多優點,人家都是拿女兒換權勢,只有我可憐的老爹,放棄了中庸的立場,只為了替女兒換回個信得過的夫婿,真叫人熱淚盈眶了。
更誇張的是,老爹還特意寫信叫一凡同學親自來送聘禮,讓我見一見,最後把關。
雖說老爹不問我的意見就擅自定了親,但這是歷史侷限,風俗使然,怪不得人。老人家為了我的終身大事,不惜拋卻身家、鞠躬盡瘁。
那眼光比許多現代的父母親還要開明得多,不問人家收入幾何,不問是否有房有車,只問才學和品性,這是多麼純粹的理想主義精神啊!
可是,歷史也教育我們,最好的那個未必最適合自己。
所以,最後否決權是吧?摩拳擦掌——
我會好好運用,要幸福,也決不讓老父親傷心。
雖說嫁人的事情打亂了我的宅女計劃,但是精彩的生活不就是由許多出乎意料而構成嗎。
所以說:生命不息,折騰不止。
讓帥哥來得更猛烈些吧!
一見鍾情
你是我生命的陽光;
在拂曉輕輕來到;
行著分明的路途;
又在夜晚靜靜離去。
你是天上的行程
我是地上的羈旅
在這相逢的時刻
你是我生命的陽光
——Timefly
古代的相親應該是什麼樣子?
茶香嫋嫋,隔著霧氣的兩個人正襟危坐。
“公子平時做什麼消遣”
“也沒什麼,就是看看書,作作畫。”
“敢問公子愛看什麼書?”
“大抵都是聖賢之書吧”
……
無聊,冷場,自古如此。
說得太多是交淺言深,說得太少又毫無意義。
更何況被家人賣掉換權勢的人是他,肯定專揀我愛聽地說,把我當答辯委員會主席來對付,哪裡看得出真性情,偏偏我只有一次考察的機會。怎麼辦?怎麼辦?
一著急就驚醒了,原來還沒發展到那一步。
公子押著又貴又重的聘禮從京城過來,至少還需要半個月才能到,我必須在此之前摸清他的底細。
留書出走是必然的,我需要詳細制定作戰計劃。
深夜,燭光下,咬著筆頭,精心計算,彷彿又回到了寫論文的日子:
從開題到自我答辯,保證滴水不漏。
首先,不能獨自出門,否則指不定被賣到哪家青樓唱卡門去了。
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