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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吹乾了。這很好,我喜歡這樣的感覺……風蕭蕭兮什麼水寒嘛,古代壯士的意境。

走在路上,我目不斜視,感覺這個世界是我的,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我回憶起第一次見到芳子時的情景,我覺得她對我一定也產生了好感,要不她為什麼會用那樣一種遊移不定的目光看我?我要加把勁!《國際歌》上都這樣唱,趁熱打鐵才能成功,可見國際上都提倡這個。國際上都提倡的東西一定有它的道理,我應該胸懷祖國,放眼全球,把一切我能夠得到的東西,全劃拉到自己的身邊,那樣才符合國際潮流,才能體現我的人生價值。那一刻,我感覺自己都要飛起來了,飄得厲害。

站在胡四飯店門口的林武穿一件賊亮的皮大衣,老遠一看就像一個杵在那裡的啤酒罐。我赫然發現他的旁邊站著芳子,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芳子的頭髮在風中飄揚著,宛如一面黑色的旗幟,她在笑,笑得純真極了,像一朵剛剛開放的小花。我迎著她走了過去,我走得很沉穩,極力裝出一付滿不在乎的樣子,我想讓她看看,我楊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任何女人在我的眼裡都是小菜一碟。眼前突然一花,飯店門頭上的燈籠忽地劃了一道漂亮的弧,腳下的一塊石頭把我絆了一個非常優質的趔趄。扶著林武站起來的時候,我羞得無地自容,看著門口擺的一個盛滿海水的大缸直髮愣,若不是知道自己的水性好,我連跳進去自殺的心都有了。芳子似乎沒覺得我這樣有什麼不好,邊來攙我邊開玩笑:“地下有個大元寶,遠哥要去搶呢。”我尷尬得說不出話來,低頭甩開她,疾步進了飯店。

胡四的物件笑眯眯地瞅著我,揶揄道:“楊遠,腿怎麼軟了?這幾天喝'嘩啦'了?”

我好歹站穩當了,衝她一呲牙:“我怎麼能腿軟?四哥的腿才軟呢,讓你給'忙活'的。”

胡四從旁邊轉了出來:“哈,你小子啊……得,看我的,今天不把你的事兒辦了,我改姓。”

飯店的廚師回家過年了,胡四兩口子親自去了廚房。

我跟林武和芳子坐在靠近門口的椅子上,外面的陽光把芳子的臉映得五彩斑斕。

林武不停地跟我絮叨一些在勞改隊裡過年的往事,我一句也沒聽進去,滿腦子全是穿著潔白婚紗的芳子。

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在門外響了起來,我歪一下腦袋往外看,小杰正從車上跳下來。

林武把嘴巴咧得像只蛤蟆,用胳膊肘捅捅我:“不放心?讓小杰幫你把把關?”

這話被芳子聽見了,紅著臉,猛地踹了林武一腳,扭頭進了裡間。

林武揉著大腿,呲牙咧嘴地嘟囔,就他媽治我有辦法,楊遠,你要不三天把她辦了,我跟你沒完。

第二十一章 黑吃黑的買賣

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這一次我又喝醉了,醉得比上兩次還要厲害。半夜裡口渴得要命,爬起來找水喝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睡在了小杰的家裡。小杰沒睡,他跟天順坐在屋角的一張桌子旁低聲嘀咕什麼,滿屋子的煙霧把他倆籠罩得像雲彩裡的兩個樹樁。他們談論得很投入,沒發現我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邊,小杰拿著一支圓珠筆把桌子上的一張紙劃拉得像張作戰地圖。我醉得太厲害了,一點兒也看不清楚那上面都畫了些什麼,就那樣搖搖晃晃地站在兩個人的身後喘氣。小杰點著那張紙上的一個圓圈說:“如果從這裡進去,後面有個門……”

天順發現了我,推推小杰的手,輕聲說:“遠哥醒了。”

小杰抬頭看了我一眼,哈哈笑了:“哥們兒,你行啊,我還以為你喝死了呢。”

我有個毛病,一旦醒了酒就後悔得要命,一後悔就全身都空了,恨不能抽自己兩嘴巴子。看著小杰曖昧的目光,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好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學生面對即將批評他的老師,羞憤交加。我紅著臉,端起桌子上的一缸子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氣,頹然坐到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上。我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呢?小杰說的一點兒沒錯,什麼樣的好漢喝了酒都他媽完蛋了,腦子不清醒,想起什麼說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要不老輩人都說,酒是“膘子水”,再精明的人,一喝大了就變成傻瓜了呢。我想不起來在酒桌上都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剛開始的時候,胡四和他物件一直推芳子靠著我坐,芳子不願意,執意坐在我的對面。酒喝到一半的時候,胡四的物件把芳子叫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後的芳子就一直紅著臉,不時瞄我一眼。那時候我還清醒著,我知道肯定是胡四物件在給我們牽紅線。後來胡四就不停地逼我跟芳子乾杯,我不想讓芳子多喝,就自己灌自己,灌到最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