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一凡,你要用眼神和微笑,鼓勵他們多說幾句,好不好嘛!”如花繼續說道,
“他們居然不知道尚元之死和詔令的內容!難道有人以為,這麼大的訊息,能瞞得了多久?真不知道那位七媽媽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一凡,一凡,幹嘛不理人家嘛~~”
“如花,我一直在聽——”淡淡的聲音,卻似乎多了些生怕被誤會的表白意味。
如花傻傻地問:“一凡會不會嫌我煩?”
明知故問!你期待人家怎麼回答?
“如花,你又胡思亂想了!”
不期然就到了下一個關卡。
幾個小兵商量一番,同樣扣了些糧食就放行了。
過完四關,米也不剩多少,總算到了一個村子,名叫“青之塢”。
天色看著暗了,路上泥濘,兩人尋思著找戶人家過夜。
大約天雨的緣故,村子裡戶戶大門緊閉。
如花走進村莊深處,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門。
“誰”非常警覺的問話聲。
“麻煩開開門,好嗎!”如花的聲音脆生生的,很有迷惑性。
門開了一道縫,一個大伯探出了頭:“你,找誰?”
“大伯,天雨泥濘,請問附近不知道哪裡可以借宿一宿?”大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大伯。
……
就這樣混進了大伯家!
大伯家已經吃過了晚飯,如花用車上帶的米熬了點粥。
兩個人在廚房裡喝粥,大伯在灶臺邊撥弄這火堆裡的煤球,灶上還煮著開水。
一凡端著粥,吹著氣,慢慢喝。
如花用筷子攪了攪,還是太燙,便和大伯聊起天來。
原來大嬸早已過世,大伯的兩個兒子,
一個出門做小生意,另一個入了義軍,今晚值哨,早晨才能回來。
“大伯,你的小兒子是哪個營的,說不定我們有熟人?”
……
喝完粥,一凡很自覺地收拾碗筷,大伯目瞪口呆地望著嫡仙般的人兒,居然被差使著做那些瑣碎地活,回望著如花說道:“命好啊!”
如花卻覺得他心裡在哀嘆:“浪費啊!”
如花才懶得管這個時代的規矩,挺了挺胸,義正嚴辭地說:“我做飯,他洗碗,天經地義!”
沒有注意到一凡嘴邊綻開了一絲笑意。
我的如花啊,總是這麼有精神!
晚上,大概是太累了,也許是認床,兩個人都有點兒睡不著。
被子潮潮的,大約是因為梅雨時節的緣故。
如花半靠在一凡胸口,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一凡,我的媽媽,就是那個世界的媽媽,曾經告訴我,和別人睡在一起就會生小孩。”
“我信了,心慌慌的,以為每天抱著被子睡覺,會生出一堆小被子……”
說著說著笑了,淚水卻悄悄地流下來。
一凡把如花摟了摟緊,心裡泛起一絲悲涼。
第二天,留下銀錢,早早上路。
人生,不在路上,就在路邊。
不久就到了下一個村莊金魚井,這裡就是第四營的總部,按照大伯的說法,
整個義軍有七八個營,各自為政,但又相互聯絡。一個營是四五個村的聯合,每家都出了人。
不過鬧了這麼久,又不能下山買糧,很多人已經有了怨言,群眾的激情其實很難持久。
大部分人都在等朝廷發話,可是訊息似乎被特意地封鎖了。
中午,二人在金魚井找了戶人家,借火做飯。
隴間拔了些小白菜,隨便炒炒,清香逸神。
對食不言,一凡還是那樣拘謹的人。
如花正愁著該怎樣和義軍搭上線,反倒有人先找上了門。
飯後稍坐,就見三個壯漢隨著主人家跨進門檻,為首地那個大漢衝一凡抱拳說道:
“在下隴西李濤,特來問訊。”
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四營長。
而我們的如花姑娘,就在幾個男人的對話中,被徹底過濾掉了,哎。
貌似這種事情,在21世紀也沒大變,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一凡起身作揖道:“在下一凡,但憑將軍問話?”
“將軍”二字,倒教李濤有些不自然。
主人家搬來椅子,三人謝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