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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他取笑已經愈演愈烈,包間門口也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袁顯奕抬眼惡狠狠瞪了任少昂一眼,“你丫今天不用陪媳婦兒是吧?”

擺這種譜,拿他當禮拜天過呢?

任少昂明顯樂不可支,躺在沙發裡捂著肚子,“你看你那德行,我說什麼了就把你嚇成這樣。”

袁顯奕暴走:“沒事兒幹你趕緊回家陪媳婦兒去,你就想吃火鍋也用不著涮我吧?”

“我媳婦兒忙著呢。小孩兒考研說要跟家看書不出來,這陣子天天跟家作妖差點把我作死,趕緊讓我出來透口氣。”任少昂緩緩快把自己憋死的笑意,慢吞吞坐起來盯著臉都快綠了的袁顯奕,“別以為我真涮你,再這麼瞪我一會兒沒地兒吃後悔藥去。”

袁顯奕愣了愣,此時門口響起鎖舌抽動的聲音,他轉頭去看。

包間門開了又關,他穿著便裝的兄長一步一步擲地有聲地走進來,看見他在場也是一愣,旋即把視線轉開跟任少昂打了招呼又跟喬安方介紹了彼此,坐在包廂另一角的沙發裡。

第六章

窩在沙發裡,雖然腳踏實地,袁顯奕還是有一種浮在空中的暈眩感,難以言喻的侷促從髮梢一直蔓延到足尖,連呼吸都下意識的放輕放慢,胃底傳來久違的灼燒感。

在座的另外三人倒是沒有發覺他這個狀況,兀自相談甚歡。

扒了軍裝袁顯思就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大爺脾氣,爹和爺爺不在喬安方就是在北京橫著走都沒人敢管天皇老子,倆人說著說著自然開始抬槓,一人一句恨不得把對方拿話頂死。只可惜喬安方忘了他眼前這人是袁顯思不是袁顯奕——這位是從小跟任少昂一起混起來的,手狠嘴更狠,一開口能把眼鏡蛇都毒死。一來二去被頂了太多回,再加上袁顯思擺起大爺譜來比他還像天皇老子,喬安方几乎被他弄得無話可說。打嘴仗輸了這不行,太跌面子,他撇撇嘴,惦記著使殺手鐧。

“你們先聊著,我去弄點好玩意進來。”

喬大爺晃盪晃盪出去叫老闆點酒。

袁顯思摸出打火機準備抽一根,看見任少昂掏出來挺華麗的煙盒裡頭就孤零零扔著兩根,悽慘無比,“你怎麼慘成這樣?用不用我勻兩盒給你?”

任少昂擺擺手,小心翼翼捏了一根出來點上,“家規,一天就兩根,多抽一口就得睡馬路。”

是以他這個好歹也算千萬富翁的二世公子,只能悽慘到煙盒裡只放兩根的地步。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句,袁顯奕還是不由噴笑出聲。袁顯思乾脆擺出鄙視的神情來大肆嘲諷任少昂妻管嚴,“就你那小男朋友,還沒塊豆腐大,能把你嚇成這樣你也忒慫了。”

“別往我媳婦兒身上扯。規矩是他嫂子定的,他嫂子那簡直不是人鼻子,我多抽一口他都能聞出來,快趕上空氣質量監督檢驗儀了。我媳婦兒真特懂事,比我上大學時候還懂事呢。”

“敢問您這輩子懂事過麼?……哦,這會兒挺懂事的,還知道不多抽菸了。”

“你說我懂事這簡直是罵我。”

“有人這麼罵你還真便宜你了。”

倆人正抬槓,喬安方又溜溜達達進來,直奔袁顯思。

“今兒好歹我做東,照老規矩,陪哥們兒喝一瓶怎麼樣?”他揉揉鼻子,一副痞子相,“正經好酒,五十年的五糧液,一罈一斤,一拼一。”

酒是這家酒吧老闆的爺爺存下來,正經古法釀了泥罈子封著埋在地底下五十年沒見過人的陳釀。市面上要弄一罈子少說得五位數,酒量稍差的一盅下去不出半個鐘頭就能撂倒。袁顯奕早先有幸嘗過一次,一雪莉杯下肚直接睡到三十六個小時以後。

這會兒聽喬安方端出這個來“招待”他哥哥,瞬間怒髮衝冠。

“我怎麼沒聽說以前有這老規矩。”一拼一?一斤酒下去非酒精中毒不可。

喬安方瞥他,“老子做東老子定規矩,以前沒有的現在可以有,你老實待著。”他是打定主意要灌新來的袁大爺一回,轉頭挑釁地一抬下巴,“怎麼著,敢陪麼?”

袁顯思的目光從袁顯奕臉上挪到喬安方臉上,無所謂地笑:“這有什麼不敢的。”

做東的喬大爺的臉立馬有點發青。

他這是沒喝過,不知道這酒的厲害,還是乾脆酒量太好,喝什麼都不忿?

管他呢,喬安方想,一會兒酒罈子一開封,喝下去一口就能見真章。

酒吧老闆送了紅泥罈子封好的酒進來,一邊放下一邊抱怨喬安方總拿他爺爺這點珍藏出來暴殄天物。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