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海真人閉目沉思,便不敢開口,直到現在實在忍不住了嘴裡乾渴了。
“水?我從來不喝水。”北海真人猛然笑道。同樣嘴唇開裂的他突然用力,‘啪’的一聲巨響,手臂粗的鐵鏈齊齊斷裂,卻不掉下來,卻是嚇得田餘風直往後面躲,怕鐵鏈子掉下來砸死自己。北海真人落在地面,手指一拂,憑空多了一個罈子,那是酒!
“我沒有水,不好意思啊。”他笑道,將酒罈直接舉起,腦袋仰天,一大口悶了進去,酒水灑了一地。田餘風乾巴巴的看著,雖然他也想去喝那些殘酒,但這個北海真人脾氣琢磨不定,說不定一個不高興便將自己扔下火坑。田餘風望了望他,再次仔細端詳他,這個北海真人頭髮已成銀絲,散亂無比卻又帶著光澤,那不是油,而是光澤。一套棕黃色的似圍裙的下裝,上身肌肉十分乾癟,條條疤痕顯得猙獰,但也不像是有力量的人,赤著乾枯無比的腳,滿臉皺紋卻沒有顯得窮兇極惡,當然此時田餘風也不會覺得他很慈眉善目,總之,就是一個精神矍鑠的高大的乾瘦老頭,沒什麼特別。不過,細看那雙眼睛就不同了,完全就不像是人了。
見他對這自己看,北海真人哼了一聲,將酒罈直接大力擲了過來,破空之聲陡然炸響,田餘風大驚,不敢去接,匆忙向後移去。當酒罈要砸到他的頭時,他驚恐的閉上了眼睛。良久,身上卻沒有一絲感覺。
緩緩睜開雙眼,那酒罈‘滴溜溜’的旋轉停在他的眼前。
“沒有水,只有酒,愛喝不喝。”
“多謝前輩。”雖然不懂喝酒,前世今生都不喝,但此時情況,不喝都不行。田餘風抱起酒罈,向裡望去,鼻尖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還有一股,‘竹香’?大約還剩了半壇左右。也顧不得什麼,田餘風顫抖著雙手,此時他已沒有什麼力氣了,將酒罈慢慢舉起,把壇口往嘴上湊。忽然,手一陣無力,彷彿被鉗制住了一般,絲毫不能動彈,繼而發麻,再也不得寸進。
手一滑,“砰,哧啦”,壇碎酒散,田餘風也暈了過去,暈之前拼盡全力喊了一句:“請讓我出去。”
“好小子,想不到我尋覓這麼多年的難題,竟被你一個毛頭孩子破了去,不是命又是什麼?”旋即他又笑道:“既然你幫了我這麼大忙,我便破個例不殺你。本來還打算傳點功力給你,但見你這麼想出去,想來也是個惜命之人,不傳也罷。”突然又是轉頭一想:“算了,我這本《龍易北海功》便送與你了,能不能練成便是你的本事了。先把你治好,就送你出去。我也該找找我那些老朋友了。”
“邊走邊治吧!”大喝一聲,北海真人腳向下一蹬,灰塵四起,田餘風的身體竟直接飛了起來。他也昇天而起,腳下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流,手掌頂著田餘風的背部,緊緊一抓,一股真氣魚貫而入田餘風的身體,兩人竟直接朝著那天上的洞口飛去,快如電光。
正是中午,黑影仍然在叢林中躥來躥去,不過此時好像不耐煩了,走走停停。顯然他們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每個人走動間距都大有文章,間距多少都是一模一樣,沒有偏差,既不妨礙前後的人,自己又能夠有施展空間,避免了行動時的碰撞,如此下來,無論是追擊還是逃跑或者協助同伴,都能夠大大提高效率。他們似乎分成了兩支隊伍,分東進南,西進北進行地毯式搜尋。
東北方向,黑衣人的領頭人突然眼中精光一閃:“這裡。”幾道身影齊齊竄了過去。
“是他嗎?”領頭人問道。
“應該是的,這是我們萬流宗的衣服。”這些人便是萬流宗外門執法隊,那王鍾將田餘風失蹤上報進去,外門執事便派了一支隊伍搜尋,根據進出記錄,田餘風應該沒有出過萬流宗。
“老張,檢查一下。”一人上前,將手指往田餘風手腕處一搭,過了一會兒,臉色微變,道:“奇怪,真是奇怪?”
“什麼奇怪?”帶頭黑衣人問道。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脈象。”那喚作老張的黑衣人又摸了摸田餘風的額頭與心口,道:“吳隊長,這個弟子脈象時快時慢,快的時候便如萬馬奔騰,慢的時候便是死水一片,或許是靜水深流,體溫和心跳是正常的,想來應該沒大問題,但我始終看不透他的脈搏。還有,他的內力如此深厚,便是距你我也不遠了。”那吳隊長顯然十分吃驚,想不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一個外門弟子便有了如此深厚內力,旋即也沒多想,道:“將他帶回去吧,阿林,你去叫那邊的可以收隊了。”“是。”
“天之惶惶,地之慼慼。有道恆之,無法改之。善惡有時,賞罰有度。無善無惡,大善大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