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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娘娘叫你起來,你沒聽見嗎?”喜鵲在我頭頂上方吼道。
我慢慢地抬起頭來,看向李妃。她看著我的面容有些驚異,不知道今日如此憔悴滄桑的我她還可曾記得,不過瞧她面容她應該是記得了,她悲憫地看著我,搖了搖頭,牽著兩位皇子離去。
雜役房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活兒繼續做著。李妃的到來只會是宮女們飯後偶爾的談資。
幾日後,我將小梅砍好的木柴送去御膳房,剛走出大門,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往裡窺探,瞧見我出來了,慌忙地跑走,可才跑了幾步,又折回來了,走到我身前不走了。
我連忙躬身行禮,“奴婢參見大皇子!”
“免……免禮吧!”他的聲音透著緊張,偷眼瞧了我幾下,猶豫著說:“我……我見過你幾次,跟那畫像很像,你……你的手沒事麼?”
他說話幾時這麼吞吞吐吐了?我跟什麼畫像很像?很久沒有運轉的腦子遲鈍地想了一圈,終於憶起在安崇殿曾看過的淑妃的畫像,她是玄喆的生母。
他的眼睛盯著我的手,有些害怕,我匆匆放下木頭,將皸裂的手藏入身後,“對不起,嚇著大皇子了!”
他慢吞吞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道:“這是我跟宮女們要的,聽說對凍瘡很有效的,你試試!”
我看著他誠摯的眼神,心裡某處像是被柔柔地撞了一下,滿是感動,隨伸手接過,“謝大皇子還記得奴婢!”
玄喆痴痴地瞧了我一陣,眼裡全是渴望和依戀,這一瞬間我明白了,他心裡深處正將與他母親相像的我當做了一種替代,面對這種情況,我完全無法推開他,我也是個沒爹沒孃的孩子,失去至親的確是痛苦的,更何況孟昶並不常去看他們,又寄養在李妃宮裡難免孤寂。
他見我收下了很是高興,開口道:“我能幫你擦嗎?”
我不忍拒絕,遂坐在了石欄邊,他開啟盒子,我立即聞到了一股藥味,可這味道和平常我們擦的不一樣,還帶有一絲香味,他挑出來一些,小心翼翼地抬著我的手,輕輕地抹著,害怕弄疼了我。
待兩隻手都抹好了,他才站起來,依依不捨地道:“我……我該回宮了,李妃娘娘該到處找我了。”他將藥膏往我手裡一塞,快速的跑走了。
我愣了一會兒,才將柴火抱起送到了御膳房。出來往回走時,總覺得有人在背後跟著我,這種感覺我時常都有,但每次轉過身去都看不見人,這一次我裝作毫不知情慢慢得走著,又來了一次突擊回頭,終於在轉角處見到一塊黑色的衣角快速地隱去。走過去時又沒了人,我甩甩頭,迫使自己不要去想是誰?不知道也許會好過些。
從這日以後,玄喆隔三岔五地往雜役房跑,每次都與我偷偷地躲在一邊說會兒話,他送的藥膏的確是不同,效果比平常的好太多了。他也時常送些別的過來,漸漸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屬於小孩的笑容,他一直沒有叫我名字,也沒有其它的稱呼,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其他。
可我卻因為有他的陪伴,覺得這難熬的日子多了些陽光。
第二章 驚人秘密(2)
大年三十的晚上,宮裡有宴會,我們這些下等宮女雖連瞻望的機會都沒有,但慶幸地是可以一天不幹活,晚上還有宵夜吃,各自窩在房裡守歲。
午夜就將來臨時,一個尖聲地太監忽然出現在門口,告訴我有人找,我詫異地和小梅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找我,我問太監,他卻不答。我帶著驚訝跟著太監出門,一路上心裡怦怦而跳,是誰會這麼神秘地來找我?會是我一直想見的人嗎?會是她嗎?她新晉了貴妃怎麼會想到我!
進了一間空置的房間,屋裡只點了兩盞昏暗的油燈。太監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關好了門。
桌前一個黑色的影子站了起來,他一動我才知道那裡有個人,只見他渾身都裹在黑色的斗篷裡,看不清面容,待斗篷上的帽子取下,我驚撥出聲:“劉婕妤?”
她柔柔地眼眸看著我,說不出的楚楚可憐,“綺回,你可好?”
我失望地看了她一樣,“來了這種地方怎麼會好?”
“哎!”她長長嘆了口氣,看了我許久,像是有什麼話說,但又說不出來。
我道:“今晚宮中有宴會,劉婕妤這樣溜出來好麼?你千辛萬苦、偷偷摸摸地來這裡,就是為了跟我面對面站著嗎?”
她道:“你面容變了很多,心態也變了很多,但是這牙尖嘴利一點兒也沒變。”
“你到底想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