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放下聖旨的李儒,退開了幾步,一副完事閉嘴了的樣子。
接著御史大夫郗慮和主簿路粹雙雙走了出來,郗慮一展手中的一份奏摺,不理還在嘈雜的群臣,再次報出一條更令群臣譁然的參本:“少府,昔在北海,見王室不靜,而招合徒眾,欲圖不軌。自雲我聖人之後,而見滅於宋,有天下者,何吝戈倒?又融為九聊之列不尊朝儀,禿巾微行,唐突宮掖。又與殿外之臣跌蕩放言,所任用,好奇取異,皆輕剽之才。至於稽古之士,繆為恭敬,禮之雖備,不輿論國事也。”
郗慮的奏章中公然聲稱了孔融大逆不道等罪名,並影射的提了一下孔融結交朝廷外的謀逆之臣,欲圖大逆不道,宜極重誅。郗慮在奏章中明確要求獻帝將孔融殺之。
郗慮的奏摺宣讀罷,輿論大譁,官員們驚疑不定,議論紛紛,李儒等上官雖然依然面沉似水,立於上方一言不發。但郭嘉等人也因曹智要殺這個孔門正宗後裔,而開始皺起了眉頭。只聽殿下的文武百官議論聲越來越高,終於有人憤然高呼:〃孔少府罪不至此。。。。。。”
〃孔大夫乃聖人之後,殺不得。。。。。。”
〃請皇上明查。。。。。。”
〃請曹司空明查。。。。。。”
〃孔少府平日裡是有些狂放傲慢、放蕩不羈、桀驁不馴,但絕對是忠君愛國之士,絕不會不能聽信小人饞言。。。。。”
當有人指著出頭參奏孔融的郗慮時,路粹躲在人群背後正在得意的偷笑。因為孔融的的這些罪狀大部分都是由他整理收集的,但因為他官職低微的緣故,出頭的事輪不到他。
但這也正是路粹求之不得的,被人指著鼻子大罵的壞人、奸臣的事不用他來做,但在曹智那的功勞肯定是少不了他的了,何樂而不為呢?
大殿之上吵的熱鬧,四下身著普通侍衛衣服的人,其實早就換成了樂進手下。這些人冷眼旁觀,哪些人惶恐驚懼、哪些人出言煽動,滿朝文武各自表現盡皆記在心裡。
等到他們鬧騰得差不多了,郗慮就搬出了人證路粹。
“孔融的不軌之舉你可有證據?”
路粹應聲出列道:“下鄙便是人證,孔少府在府上胡言亂語時,下鄙就在場,其實不止下鄙在,還有很多大人……”
“路粹你個狗才,妄孔融兄引你為賓客,你竟出賣與他,你這個卑鄙小人……。”
兩三個平日裡與孔融交好的大臣,在路粹洋洋得意的做完證,就轉而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也怪路粹平日官職太小,沒見過幾回這真正朝堂的陣勢。他自以為處在一個絕對有利地位上,主要參奏孔融的人又不是他,他只不過做個證,就又可以退居二線,看好戲了。
但路粹沒想到這衣冠楚楚位列朝堂之人的大臣們,有時也會將文鬥延伸成武鬥的。更何況是在路粹要牽扯進更多平日裡去孔融府上做客之人的名單時。
“哎喲,哎喲,你們怎麼打人……郗大人,李大人救命啊……”
路粹被突然撲上來的兩名大臣,就是兩計老拳,一計直中路粹的右眼,自是右眼眶立時變成了熊貓眼,另一計打在了他的右臉頰上,淤青立顯之時,更是將矮胖敦實的路粹打的踉蹌了好幾步。最後還被滿場追著跑,一位議郎抓了一顆鶴嘴裡的金珠,當成武器,大索路粹。
“像話嗎?像話嗎?這還像個朝堂嗎?一群混賬東西,統統給我住手……”
在李儒恰到好處的一聲斷喝之下,殿內剛才還只顧著看熱鬧的群臣,突然發現四下突然冒出幾支整整齊齊的隊伍,纓槍如林、刀鋒似雪,甲冑鮮明,明黃的戰袍、帽上插著一支突突亂顫的貂羽。
這是皇宮禁軍的標誌,當然現在皇城內外的御林軍也好,禁軍也罷,都是由夏侯敦、許褚等曹智的親信任這些軍隊的統帥,也就是說現在突然開進來,出現在文武百官面前的就是一隻以曹智為意志轉移的私人軍隊。
大殿之上頓時靜了下來,隨著整齊的隊伍一步步逼近,那鏗鏘的步伐都發出鋼鐵一般渾厚沉重的聲音,文武百官們有種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禁軍在殿前數步,“鏗”地一聲,隊伍停止了前進。可是那種窒息的壓抑感卻絲毫沒有消失,士兵們一個個神情冷肅,就象一道鋼鐵鑄就的森林。刀出鞘、弓上弦,殺氣凜然。
終於脫險的路粹心想:“好嗎,我被人追了三圈了,你們這群沒良心的才叫停手,我要是一不小心被剛才那個愣頭青一彈子砸死了,是不是要活該認倒黴啊?哎喲想往上爬,可這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