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看著他,眼淚撲扇撲扇的大顆滑落,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嗚咽道:“老爺,監察右使高冠是出了名的冷麵判官,落到他手裡我就死定了。老爺,我不想死,我還想伺候老爺一輩子,老爺你一定要救救妾身啊!老爺,若沒査家的幫襯你也沒今天啊,我爹把我託付給你的時候,你答應過照顧我一輩子的。”
現在說這個不是火上澆油麼,陳懷九無奈搖頭。
“你…”又來這套捅自己的軟肋,龐貫牙都呲了出來,指著她上氣不接下氣道:“査如豔我告訴你,我是欠你査家的沒錯,可今天這事一出,你給我記住了,龐家已經為你死過一次了,我再也不欠你査傢什麼了!”
査如豔立刻衝來抱住了他胳膊,“老爺,你打我罵我都行,不能讓我去死啊!我不想死啊,妾身真的怕死啊!”
“放開!”龐貫怒眼以視,一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的樣子,要不是打不得,他已經出手了。
“夫人!”一旁的陳懷九忽然長鞠一躬,“您就消停一下行不行?老爺沒說放棄您,這不正在想辦法救您嘛,現在時間真的耽誤不起,您讓老爺冷靜想想辦法好不好?”
“啊!是嗎?”淚流滿面的査如豔猶如聽到了驚天喜訊,可謂悲喜交加,趕緊鬆手退遠了點,站一旁抹眼淚,不敢再吭聲了。
少了糾纏,龐貫終於能稍加冷靜了,負手閉眼,稍加平復情緒後,再睜開眼似乎瞬間從氣瘋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儼然又恢復了那高高在上的星君氣勢,沉聲道:“如此說來,現在關鍵的癥結就在那隻儲物鐲上!”
陳懷九點頭:“應該是這樣了。”
龐貫轉身走到了窗前,眺望窗外遠景,道:“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為了顧全家小的安全,周逢安行刺前把所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和能牽扯到夫人的證物都先藏了起來,畢竟他的家小都控制在査家手上。”
陳懷九:“不無這個可能!但也可能相反,正因為家小,他很有可能將東西帶在身上以防失手好報復夫人,畢竟夫人之前說過辦不好就要給他全家找墓地長眠的話。”
龐貫聞言不禁回頭,又冷冷瞪了査如豔一眼。査如豔小心肝一跳,趕緊小可憐似的摸眼淚。
再看向窗外,龐貫:“要報復夫人,東西另做安排豈不是更好,萬一失手再安排人交出。”
陳懷九:“和老爺作對需要勇氣的,交給別人,只怕別人未必有那個膽子!何況他知道老爺的能量,沒有鐵證的話,豈是他一個小人物能輕易撼動的,不在他身上的東西完全可以說是有人捏造的,跟著他一起留在現場的東西才是鐵證!從他易容後卻不隱瞞修為就能看出他做了萬一失手的準備,多留了一條他能和查家的周逢安對上的證據,至少在他留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這邊就不好亂動他的家人,否則他家人在這個時候出事了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再加上查家同是彩蓮一品修為的周逢安消失了,所以他故意暴露修為行刺,怕夫人事後殺人滅口稍作自保的可能性很大,否則無法解釋他既然易容了為何還要暴露修為!”
龐貫微微點頭:“看來査家也不全是蠢貨!”
陳懷九:“當然,這也許是妄想,但還可以從另一個比較現實的方向去想,從春花秋月樓出事到後面事發,相隔的時間太短了,夫人又逼他甚急,一旦牛有德進了守城宮他就沒辦法下手了,由此可斷定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準備,一旦得手他必然要去遁藏,四城門又被牛有德下令封鎖了,他暫時也出不去,若是之前把對外聯絡的東西都藏起來了,之後幹出刺殺之事很容易被人盯上,城中人又多,不及時藏身反而再去取藏的東西等於是在給自己增加暴露的危險,幹了這事他也不太可能徹底不和外面聯絡。鑑於時間太過倉促,還要抓住機會守在守城宮外面等刺殺的機會,東西在他身上的可能性很大!”
龐貫:“也就是說,東西已經落在了牛有德手上!”
陳懷九:“也許我們的判斷都是錯的,可是這個情況下我們賭不起,只能是做東西在他手上的打算。”
龐貫:“東西落在牛有德手上,也不知他有沒有找到證明周逢安身份的東西,眼前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殺了牛有德滅口搶回證物,要麼就和人家好好商量。”
“直接殺了他最穩妥。”一旁的査如豔突然插了一句,可謂死性不改。
兩個男人雙雙回頭看去,龐貫咬牙道:“你給我閉嘴!”
査如豔腦袋一低,又委屈了,抹眼淚。
陳懷九:“滅口怕是不行了!遇上刺殺的事情,他必然不會輕易離開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