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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吧?”

“不是。”寒剎搖頭,稟告,“他們身上沒有殺氣——口口聲聲只是要見御使一面,特別是那個女的,一直在哭。”

“哦……”沉吟著,青王問,“沒人能攔住他們吧?進去了沒?”

“沒有。被攔住了。”寒剎頓了頓,眼裡有一種奇怪的光,回稟,“青璃夫人站在門口,用匕首指住了自己的咽喉,死也不讓他們進去。”

“什麼?”連青王那樣的梟雄都一驚,脫口,“璃兒瘋了麼?見一面又如何,反正那小子已經快死了。”

“夫人拿匕首抵住自己咽喉,厲聲說對方如果敢進去一步,她就自剄,一屍兩命……那種眼神……”寒剎不知該如何形容嬌弱貴族女子身上那種可怕的氣質,頓了頓,繼續道,“來人彷彿被嚇住了,不敢逼近,就在那裡僵持著。”

青王沉默了,彷彿在回想著多年來關於章臺御使的各種資料,一一對上目前混亂的情況。半晌,終於緩緩道:“本王明白了……想不到那個慕湮姑娘,居然是劍聖傳人。”

“應該是。”寒剎低頭,回稟,“好像御使在房裡喚著一個名字,便是阿湮……”

“這樣啊。”青王輕輕擊掌,卻彷彿對目前混亂的情況無可奈何,嘆了口氣:“轉來轉去,又回到起點……都這麼些年過去了,真是不明白,女人怎麼都這麼奇怪。”

僵持中,院子裡初春尚自凜冽的空氣彷彿結了冰。

看到貴夫人這樣瘋狂的神態,尊淵打了個寒顫,然而卻也是無可奈何——青璃的刀子抵著咽喉,只要稍稍一用力便會穿透血管。連他都不敢造次,生怕釀成一屍兩命的慘劇。

“阿湮……阿湮。”然而,儘管外面的御使夫人如何激烈捍衛自己應有的,裡面彌留中的丈夫還是喚著另一個女子的名字,奄奄一息、卻不肯放棄。

那樣的呼聲彷彿利刃,絞動在兩個女子的心裡。

“求你讓我進去……”慕湮脫口喃喃道,然而連日那樣劇烈的變故讓她心力交瘁,一開口就是一口血衝出,眼前一黑,尊淵連忙扶住她。

“不可以!”青璃卻是絕決的,幾乎是瘋狂般地冷笑,彷彿第一次有了這樣的報復機會,惡狠狠地,“你這一輩子,再也不要想見到他!再也不要想!你的夏語冰,幾年前就死了!”

彷彿是為了斬斷慕湮的念頭,御使夫人冷笑著,開口:“你還以為他是五年前那個夏語冰吧?你知道什麼!他早不是你心裡的那個夏語冰了——他貪贓枉法、收受賄賂、結黨營私、草菅人命……他做了多少壞事,你知道麼?”

聽著御使夫人將丈夫多年來所做的骯髒事滔滔不絕地揭發出來,慕湮臉色蒼白,說不出一句話。

“哈哈哈……那樣的夏語冰,你憎惡了麼?嫌棄了麼?那天你識破他真面目後、想殺他是不是?”青璃大笑起來,得意地看著慕湮,忽然間不笑了,微微搖頭,“你的那個夏語冰,早已經死了。他是我的……我絕對不讓你再見他!”

御使夫人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帶著幾近執迷的堅定。雖然貴為前代青王子女,但她一生倥傯,用盡全力伸手去抓,手心最終卻空無一物——她如何能不怨眼前的女子?

慕湮看了青璃很久,彷彿第一次從這個貴族女子臉上看到了令她驚詫的東西。

她發現對方說的居然沒有錯……五年來,自己絲毫沒有長大。自從作了不見天日的影守,她根本沒有多餘時間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語冰的變化——她依舊停留在十八歲那個相信絕對黑和白的時候,無法理解黑和白之間、還有各種不同的混合色。

或許,青璃說的對,她的夏語冰,早在三年前就死去了罷?何苦再作糾纏。

昨日一切,譬如昨日死。

她終於不再哀求那個為了守住丈夫、發了瘋一樣的女子,掙開了師兄的手,徑自回過了身,再也不去聽房間裡那個人彌留中的呼喚。

——或許,此刻垂死之人心中念及的最後一個名字,那個慕湮,也已經不是如今的她。

“阿湮?……”看到師妹居然不再堅持見那人最後一面,就要離去,尊淵忍不住脫口。然而女子纖弱的背影,卻是不曾再遲疑地離去。

慕湮一轉頭,就對上了滿院的護衛和如林刀槍。

青王迎了上來、堆著滿面恭謙的笑:“小王有禮,還請兩位大俠暫時留步。”

得勢的藩王伸出手來,想要留住這兩位當今天下縱橫無敵的劍客,收為己用。然而慕湮根本沒有看到屈尊作揖的王者,只是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