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涵見顧玡不聲不響地坐在了自己的床頭,沒叫自己起床,卻又摸著自己的頭,不由得思索起來,對方僅僅只是拿她當一個孩子疼愛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可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這一刻謝涵感知到對方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孩子,那就乾脆做一個真正的孩子好了,孩子是有權利撒嬌有權利賴床的。
果然,顧玡看著這樣的謝涵雖說有點陌生,卻生起了幾分憐惜之意,因為她猜想謝涵素日裡的成熟穩重多半是被逼出來的或者是裝出來的。
一個接連失恃失怙的孤兒,身邊又有這麼多別有用心的人時刻不停地盯著,能不早早懂事才怪呢!
可說到底,再怎麼成熟穩重她也只是一個孩子。
“涵姐兒,來,跟二姨說說,剛剛是不是夢到你娘了?”顧玡一邊伸出手來撫摸謝涵的臉一邊問。
“嗯,我以為是我娘來喊我起床呢。”謝涵說完又在被窩裡打了個滾,躲開了顧玡的手。
說實在的她有點不太習慣顧玡的親近,因為她跟她以前走得並不近。
“對了,我記得你娘是傷寒沒的,當時你是不是也被感染了?”顧玡記得謝紓送顧珏的靈柩回幽州安葬時老太太便以謝涵生病為由留下了她。
論理,這是不合常理的。
彼時謝涵已經六歲,是顧珏唯一的孩子,理應一同前往幽州送她母親下葬的,除非她那個時候病到不能下地了。
謝涵聽了蹙了蹙眉,細細回想起來,她記得母親被送回謝宅時她還一直跟著,母親嚥氣時是她守在母親身邊,後來父親回來了,弔喪的時候父親還抱著她答謝過來客,要不然也不會有那幅畫。
可後來不知怎